您让我成为穿着羽衣的仙女

        读了台湾作家张晓风的《母亲的羽衣》一文,感触很深。她在文中说道每一位母亲都是仙女,我觉得是对的。世上哪一个母亲不曾是穿着羽衣的仙女呢?像故事中的小织女,她们都曾住在星河之畔,织虹纺霓,藏云捉月,几曾烦心挂虑?她们是天神最偏怜的小女儿,她们终日临水自照,惊讶于自己美丽的羽衣和美丽的肌肤,她们久久凝注着自己的青春,被那份光华弄得痴然如醉。

        而有一天,她的羽衣不见了,她把洁白的羽衣拍了又拍,无声无息的藏好,再封存起来。是她自己封存那身昔日的羽衣的。她不能飞了,因为她已不忍飞去。——她已经决定做一个母亲。

        因为“妈妈”这个称呼,她放弃了自己的青春,放弃了自己的美貌,放弃了自己1尺8的腰身,成天抱着背着哥哥和我奔忙于家庭内外,从牙牙学语的“妈妈”开始,到为成年的儿女操心,没得一时清闲。岁月的画笔真是神奇,将她年轻的容颜通通印上了皱纹,添了一抹慈祥,加了些许银霜。

      如果我叫妈妈仙女,妈妈定会以为我又拿她打趣,我都多大岁数了你还给我取外号。我给妈妈寄的快递,签收人一直是胡美丽,刚开始的时候妈妈还打电话骂我,不让我瞎写,说丢人。久而久之,也习惯了,不跟我计较。胡美丽尚且如此,何况仙女呢,我的妈妈绝不会说自己是仙女的,因为她选择了落入凡尘,不再返回星河之畔。

      她把自己珍贵的羽衣拍了又拍,保存了这么多年,就为了给我时没有丝毫差错;她把自己珍藏的羽衣给我时,毫不犹豫、细心整理,那像是怕羽衣都会伤到我似的,不敢松懈,直到为我穿好……

        她把自己的羽衣插到了成年的我身上,一根一根,仔仔细细,像是完成自己最骄傲的作品。从我入大学校园那时起,妈妈很少送我,一是受不了离别,二是她已为我穿好了羽衣,她知道我要飞翔,她知道她就算再怎么飞,也只能望到我的后脑勺,她知道她要让我自由,她知道……

        妈妈的心总是矛盾的,渴望孩子回家,但也知道孩子是为世界而生的,孩子的脸是望向远方的……

        她用她的羽衣,为我编织了一个仙女的梦,把她向往的自由给了我,看我飞得飘逸,美好,她眼底的浓浓的温柔,嘴角深深的酒窝,拥我入怀,再陪我飞上一段,夸赞我一番:“你是小仙女。”

        谢谢妈妈,没有您我永远不会有翅膀。其实世上哪一个母亲不曾是穿着羽衣的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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