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

         时值五一,用上了早早订好的车票,去了我从未去过的城市,一路上的风景渐渐变化,由一开始的郁郁葱葱到后来广阔的平原,这一切都预示着这次旅行的与众不同。六个小时的车程不算长,却也不短,却足以将我的兴奋抹尽,一段小寐过后,抬起头来,入眼的景色让我又一次兴奋起来。与我所熟知的山不同,这里的山不连绵,也不葳蕤,倒是在广袤的黄土地上拔地而起,身上披着点点新绿。这里的树大多被风吹向一边,在毫不遮掩的骄阳下簌簌作响。低矮的房屋立在那儿,厚重的泥土黄不同于我所常见的灰砖白瓦,让人觉着它就一直在那儿,从未离开似的。高高的楼房也立在那儿,一幢幢的无不在证明城市的发展。

真正踏上这一片土地,风夹杂着热浪袭来,像是要将人翻倒似的。看见许久不见的朋友带着笑脸走向我,才觉得这片土地是如此真实。地铁里人来人往,或带着笑容,或轻蹙着眉,形态各异,却没有一张我熟悉的脸。车厢被漆成了白色,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茫然的脸,转过头,身边朋友的笑脸显得更为舒心。人群是熙熙攘攘的,一条窄街扭扭曲曲,花花绿绿的霓虹灯,袅袅娜娜的食物香气勾引着人去啃噬它,品尝它。浓稠的酸奶,焦黄的烤串,沁人的果饮,让人沉醉其中。饱食之后的闲逛显得尤为悠闲,一座桥横贯了一条水带,我兴奋地问起河的名字,却被无奈地告知那只是一条水沟罢了。那样的宽度只是一条水沟,倒显得我们南方的河小气了些。

预订的酒店刚好在大学的南门,虽然房间小了些,功能却是十分齐全。待行李整理好以后,外面的夜幕也不知何时降临了。灯红酒绿的街道,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繁华,寂寞的人又寂寞在谁的梦里呢?

第二天清晨,北方的太阳大概来得比南方早,走上街头,干燥的空气让人蒙蒙的。小贩熟练地操作着,一份份早饭就这样被创造出来。朋友的校园很大,不同于漫步自己校园的隽秀,这样的校园更像与世隔绝的城市,有着横贯的公路和来来往往的自行车,树很多,却也不密集,楼很多,却四四方方地散在一张地图上。一条路,像是走不到头似的,在骄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天津的街头不像那样的发达城市,惯是那高楼大厦,钢铁森林。玻璃大楼边却有着异国风情的小镇。是的,我将它称为小镇。意大利的风情给人一丝浪漫,听说这一片原来是租界,历史总是给人意想不到的影响,带着神秘,带着浪漫,让人沉醉。步行街上,人们摩肩接踵,商业总是发展得让让无法预料,不一样的城市却总有一样的商业风情。购物从古至今就从未退出过女人的欲望舞台,谁也不曾逃出这样的欲望。

下午陪朋友来上课,课程名称似乎是网络市场营销,这对于文学专业的我是新奇的。但我总觉着这样的课和文学是差不多的,一样的是揣摩人心,一样的是看待世界。电风扇静静地扇着,教室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十几个人,朋友说这是一门选修课,大抵是没有多少人的吧。我并未仔细深入地题听老师的讲解,却想起了高三奋斗的那个不知名的午后,当真不是个好学生。

下了课,赶往去北京的动车,却因为错误的估计,与朋友分别坐了不同的车次,这大抵算是旅途中的意外,然而我身边的座位却是没人的,这就是错误的因果吧。

北京就是这样的拥挤,没有去注意行人的表情,倒了几班地铁已经让人筋疲力尽。南锣鼓巷的夜晚很繁华,是的,除了繁华我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老北京的胡同里就像未知的宝盒,永远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给妈妈买了旧时的胭脂水粉,望流年还能留住几般旧时颜色。淡淡的杏花香引得人遥想到“沾衣欲湿杏花雨”的初春,树下那佳人就这样荡着秋千巧笑倩兮。

贰日,已经是天明。行程的安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一改最初的初衷,去了西什库教堂,想起母亲是天主教徒,倒是先替她来做了礼拜。无论主是否真正地给予我们宽恕,这世界都是一样美丽的吧。教堂里面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主讲的牧师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花园里有着两座凉亭,这就是所谓的中西结合吧。再出门是看见有新婚的夫妇在拍照,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

离开教堂后,随意走进一家咖啡馆,三层小阁楼,装点得静谧又幽暗。三三两两的男女或闲聊,或阅读。如果可以,大概会一直在这里坐下去吧。毕竟岁月太过漫长,总是要找点东西来打发时间。

北京的天气并不好,雾霾让人不愿走动,重度污染让人嗓子发疼。地铁里人潮拥挤,总觉着在北京是时间大部分花在了地铁中。我并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却又义无反顾地迈开步伐走向拥挤。

游览是千篇一律的,大概是五一小长假,我所见到的景色不及我看见的人多,更为吸引人的是松软的床铺。颐和园高耸的宫墙被琉璃瓦覆盖,登上高处,视线突然开阔,猛然有了上位者的感受,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游客,仿佛我就是这广域的王。

不知不觉即将踏上回去的路途,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恍如隔世。坐在归途的车上,不禁感叹,唯有心安之处最为醉人。到此,此次旅程结束了。像是完成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细碎的小事却大多忘记了,此文仅做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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