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物语

即使没有善意的滋养,也依旧坚强,依旧向上,依旧希翼着透过石缝窥见曙光。


——题记


偶然路过花店的时候,看到了它。


白色的花盆盛着几棵绿萝,盆沿仍带着些黑黄土渍,这是新泥特有的。自土中而起的根茎茁壮结实,大片的叶儿绿的发亮,簇拥着跳跃的阳光。我看到蓬勃昂扬的生命力迸发而上,耀眼地生机盎然着,似乎连空气都弥漫着生命的美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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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翡翠圆珠慵懒地卧在叶片上,时而滚动掉落,发出只有自然才能听得到的清脆声响。与店里其它夺人眼色的娇花相比,它确实素淡了些,通身都只有绿色,但好在那绿深浅不一,浓淡相宜,经水洗淋过后更是清亮得让人想揉眼睛。


问了店主说,这东西好养活,无需顾暇其他,按时浇水就行。


我就将它带回家中了,摆在窗台上,本还担心位置不好,所幸,阳光能眷顾得到它,雨露能佑护得到它。每当日照柔和的光晕为它镀上一圈金边,它就懒洋洋地小憩,若待到细雨蒙蒙地倾洒,它就张开了身体的每一处细枝末叶大口大口汲取甘霖,令冰凉的液体渗进它每一寸根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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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屋檐的雨帘一串串的,在灰色地面溅起白色水花,滴滴答答,酣畅快活。


我不是个长情的人,对人对事都是如此,若通俗点来说就是“三分钟热度”,以致这盆无辜的小生命也惨遭牵连。


渐渐的我便因琐事缠身而忘却了给它浇水,有时不经意间瞥到了那略微衰黄的叶片,心上一动,却终是去忙别的事了。


晚上的月色清辉冷凝,凛得人心头颤巍巍的。我在黑暗中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或许是良心的谴责吧,在不知第几次睁眼时,我起身来到了那盆小东西前。


借着月光,我看到了它恬然安静的模样,或者说是,放弃挣扎的默然。枝叶微微拢聚着,有的甚至弯了杆子,枯瘦地像个因备受虐待而瑟缩在角落里的孩子,眼睛里映着明晃晃的恐惧。它该是在怪我吧,怪我将它带回来却不悉心照料。


我浇了些水,待泥都把水吃透沥水,然后将每片叶子都细细擦拭才将盆放回去。


次日,刚从地平线内跃出的晨曦从千万里之遥的地方匆匆赶来,为了叫醒一切沉睡的生灵。兴许是它有幸受了惠,得了这博大恩泽的冰山一角,方才见它似沙漠中开出花来,恢复了生机,立挺挺地站在盆中,扎根于土,延系于脉。


许是期间时间过短,不免太过戏剧化了,你们应是不该信的吧,但事实确是如此。


记得早晨我惊了片刻后,内心瞬间塌下去一角,涨满了柔软与感动。如此渺小的一个生命,在无望的深渊中守望着石缝中一点光亮,这时命运只需给予它一滴很少的恩惠,它也会很努力地,很努力地向上涌起一汪清泉来回报这个似是温柔的世界。


最可贵的是什么呢,是经受过生活的苦,看清了所有现实之后,依旧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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