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造种种业,终将归虚无——读《哈姆雷特》有感

2018年  9月25日 星期二  多云转阴

故事很悲壮,但从情节来说,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平淡。因为它没有重口味的东西。但是,它的语言却值得细细推敲,有诗一般的意境,又富含人生哲理。尤其是波洛涅斯和哈姆雷特的语言。

整个故事,既有对世俗的思考,又有对哲学的探索。

表面看,这是一个复仇的故事。实际上,它告诉我们:所造种种业,最终都会被消除干净。害人的反害了自己,报仇的搭上了性命。谁又得到了什么?最终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就好像曾经的一部lei人的剧中,一句lei人的台词——“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恶人固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然而这里的“善有善报”,并不像通常中国的作品中写的那样:或升官、或发财、或娶美妻……诸如此类,最后大团圆。哈姆雷特是善良的,而且勇敢。在他预感到自己比剑有可能是会送死的时候,淡定地直面死亡。这里的“善报”是,他最终复仇成功,他像一个殉dao者一样,达成所愿。虽然他最终是死了。但是按照这部剧一开头的说法,人死后是有灵魂的。而作者相信,一个高贵的灵魂是可以得到永生的。作者也多处暗示:生亦何乐死亦何哀?表达这种观点,最明显的有三处:

第一处,哈姆雷特知道国王(他的谋权篡位的叔父)一个人正在祷告和忏悔,他觉得这是一个刺杀他、为父报仇的好时机。但是他转念一想,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认为,叔父在忏悔时被刺杀,他的灵魂会直接进入天堂。他这不是在报仇,倒是成全了恶人。他需要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等他叔父作恶的时候,一剑把他刺死。

第二处,奥菲莉娅淹死后,丑角在掘坟。丑角的行为还有霍拉旭和哈姆雷特的对话。例如,丑角在抛一个骷髅,那骷髅有可能生前身份显赫。丑角一边掘坟一边唱着歌,好像对生死已司空见惯。哈姆雷特想象,伟人死后会变成泥,然后泥又被封在了啤酒瓶上,或者被糊在墙上为普通人家遮风挡雨。他问“凯撒大帝死后也是这样的吗?(变成白骨。)”霍拉旭答“是的,也是这样。”他又问“也会变臭吗?”霍拉旭“是的,也会变臭。”身份再显赫,也不过浮生一梦尔。

第三处,雷欧提斯和国王设计邀哈姆雷特决斗,预谋在决斗中暗害他。哈姆雷特已经有所预感,霍拉旭也不让他去。但是哈姆雷特还是决定毅然赴死。在去决斗前,他说:“一只雀儿的生死也是早已被命运注定的。如果说,人注定要一无所有地死去,那么早点离开,从险恶的尘世里摆脱出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作者对生死,有很深入的思考。对每个人不得不死、从生到死,这一过程,十分淡定而坦然。

既然“生亦何乐死亦何哀?”作者当然不会仅仅把一些世俗快乐当作是“善有善报”的标配。在作者看来,哈姆雷特达成所愿,英勇地死去,灵魂得到解脱和永生,并且死后被致以最高的荣誉,这些,才是最大的“善报”。

悲剧与喜剧本就是相对的。就像“生与死”、“善与恶”,不过是同一事物不同的面。周星驰的喜剧,让人看出悲剧的感觉,让人笑中带泪。而《哈姆雷特》这部旷世的悲剧,除了那一抹悲凉之外,到最后却给人一种隐隐约约的希望。尽管希望,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就像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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