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到,你家的对联贴好了吧,你贴对联的方式是谁教的?是否一直采用同样的方法?你有想过更好的方法吗?
我的方法是跟爷爷学的,小时候,每到过年时,爷爷就会认真地贴对联,耳濡目染之下,我自然很清楚爷爷的一套方法。直到爷爷年纪大了,他坐在轮椅上,目睹我用他的方法去贴对联。
内心深处,我完全认可这种方法,甚至觉得,对联就应该这样贴,这种方法是最好的。但是,昨天看好友父亲(我称其为伯伯)贴对联后,颠覆了我对贴对联的认知,并有一番感悟。
我贴对联的方式,可能跟很多人的一样,先将旧对联撕下,然后将新对联的背面铺平,手指蘸上浆糊抹到对联的四周,再将对联贴墙上。
而伯伯在贴门神时,并不需要撕下旧门神,蘸取浆糊的,则是一个长度接近50公分的小毛刷,用毛刷刷满整个旧门神后,再将新门神贴上。
对比一下,毛刷是个更专业的工具,一方面是不会弄脏手,更重要的是可以让浆糊涂抹均匀,厚度更为一致,最终会让贴的东西更加平整。至于旧门神,只要不影响新门神的展示,不撕也罢,何须拘泥。
使用长毛刷则是为了扩大刷浆糊的面积,比如,不需要椅子就能轻而易举地刷到高处。刷满整个旧门神,虽然需要耗费更多的浆糊,但是可以让新帖的门神更加稳固。
整体感觉,伯伯的工艺是德国制造,而我的工艺则是低几个级别的普通工厂制造。
还有更令人拍案叫绝的。
贴房间门楣上的挂钱(又称吊钱)时,我的方法,是先贴好门楣上的横联,再将五张挂钱蘸上浆糊,逐一贴上去。这样贴出来的挂钱,高度可能不一,相互之间的间隔也可能不太均匀,全凭眼力和感觉。
伯伯的方法,是先将挂钱粘贴在横联上,再随着横联一起贴到门楣上。这样可以更好地控制挂钱的高度和间隔,更容易达到整齐美观的效果,因为地面作业的难度总比高空作业的低。
若非亲眼所见,我真是无法想象,挂钱还可以这样贴。两相对比,主要是更换了做事的次序和思路,效果就不同了,良品率就提高了。
对联需要贴得平整、牢固,不易被撕下(有些调皮的小孩喜欢撕对联捣蛋,我小时就没少干),挂钱则需要整齐划一才美观。一切方法都需要围绕这两个目的进行。
其实,挂钱方面已经有更新的工艺了,用绳子将挂钱串起来,可以两头打结固定在门楣上,这样就更加整齐了。见下图:
仔细想想,可能很多工艺的进步都是通过类似的细节改良导致的。
这件事给我的启发是:惯性思维很可怕,良师很重要,永远追求更好的做事方法。
人的头脑在进化过程中养成了尽量节能的属性,其在处理事务时,尽量选择能量消耗少的方式进行。
当你彻底学会某样东西后,头脑就容易把它变成一个条件反射式的应激反应反应、一种套路,一旦遇到同类型事件时,马上做出同样的应对,以此避免重复思考、分析,就是所谓的想都不用想、闭上眼睛都知道怎么做的下意识行为。
但是,这种高效也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容易停止在某类事情上的探索、思考和分析。
以我为例,自从跟爷爷学会贴对联的方法后,十几年的时间里,我从未怀疑过这套方法,似乎一切都是这么地自然和理所当然,但很明显,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事物的发展,原有的方法可能就不合时宜了。
可见,最早教会你做某件事的那位老师是如此重要,他教授给你的“渔”,很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如果他教给你的方式方法本身就很棒,那还好,如果不是,那就可能会害了你。
所以,我们学习任何做事的方法时,都应当努力跟一流的良师学习,学到一流的做事方法。同时,多接触观察周围人对同一件事的做事方法,对比之下,才能收获更全面的做事方法。
任何时候,我们都要保持追求更好方法的态度,即便是很小、很平常的,类似于贴对联这样的事情,我们都要问自己“是否还有更好的方法呢?”,哪怕你的方法是从名师处学来的,也一样要勇敢地质疑。
长此以往,也许就能把简单的小事做到极致,做到出人意料地精彩。
吴军在专栏《硅谷来信》中提出,一流人才是能把小事也做到一流水准的人。反之,如果我们始终追求更好做事方法的态度,把每一件小事做到一流水准,也许就能逐渐成为一流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