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肥厚的云层裂开一条缝，月亮洒下一层薄纱般清冷的光，不远处的细浪层层叠叠爬了上来。两人的手机在沙滩上此起彼伏地响起，随着急促的震动，慢慢陷入沙中，两小块屏幕透出微薄的光亮，不用想，电话是从北京打来的，他们默契地都不去理会，房干事如同雄性猫科动物，保持趴伏在小倩后背上的姿势，亲吻她的耳垂，在耳畔说：我是不是害了你？
小倩说：我们选择彼此，没有谁能伤害我们。
房干事说：我们在一起的事，你还没告诉家人吧？问出这句话，他内心得到了解脱，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没有什么再顾忌的了。
小倩说：做梦的时候告诉过我妈，她支持我的选择，我爸，算了，他不会关心。
房干事说：他们？
小倩说：我妈老早就不在了，她临死的时候紧紧攥住我的手，说她这一辈子算是活明白了，最放心不下的不是过去和工作以及其他尘埃落定的事情，而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和我爸爸离婚，当然，也放心不下我。我爸也在，他没有什么不舒服，像是看着一个不太熟悉的邻居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