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会发怒?

发怒,也是一种传递体验的行为。

发怒者先体验到了痛(由于对某些言语、事件的自发解码),然后需要把那痛传递给他人。(勃然大怒者更是在传递极大的痛。)

【想要不生气的话,关键不在于控制,而在于让自己从一开始就不会受伤——这需要更新自己的解码系统。】

【同样,当一个人由于某种原因不快时,也会想要把这种不快传递给别人——为此会对某个人进行指责、刁难……即使并非是他引起了前者的不快。】

一般情况下,发怒者会把自己的痛编码成相应的言语——其中可能会有一些在大部分人那儿都会解码成糟糕体验的词语(“贱人”“傻逼”……),再加上某种语气,便成了一句“骂人的话”——并期待这言语能在对方那儿解码成相应的痛。

【当然也有“文明”的怒言,但这需要更高超的编码能力,即无须借助某些词语本身的暴力,就能地组织出一句“伤人”的话;还需要听者有同等的解码能力,即能领会这种话从而受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破口大骂”要简单多了。)】

和其他体验的传递一样,对痛的传递也需要对方的反馈,让传递者能评估传递的成功度:如果对方表现出很受伤的样子,那么痛的体验应该是传递到了(这时可能有“怒气消了”的现象);如果对方也表现出同样的愤怒,比如也开始骂语相向,那说明对方真是体验到了相当程度的痛,以至于也要把它用类似的方式传递出来——这虽然是被期待的一种反馈,但它本身会让发怒者(最早受伤的那个人)再次受伤,从而需要再次传递……(两人开始“互相伤害”式的对骂。)

【从一开始,发怒就注定是一种强化自我伤害的方式。】

如果发怒者意识到,相对于自己的痛的体验的真切、丰富、鲜活,言语传递的信息太少而空虚,从而对方体验到的痛和自己体验到的还有很大不同时,他就会尝试各种表达(从各个方面定位他的体验),试图帮助听者更精确地感受到他的痛。(此时往往会“骂个不停”。)

如果发怒者意识到,听者通过言语受的伤跟自己原初受的还是不能比时,他就会更痛,从而“怒气”越来越大,需要越来越强烈的表达来传递。

如果听者的解码系统不会把那些言语解码成多么糟糕的体验,因此没有给出发怒者想要看到的反馈(比如表现得“无动于衷”);或者发怒者认为言语根本远远不足以传递他体会到的痛(体验的强烈程度超过了他的编码能力),那么他也许会尝试更激烈(和直接)的方式,比如发出极大的声响,比如掀桌子、摔东西,比如诉诸身体暴力(即物理伤害)——打人者是在试图让别人体验到他自己体验到的剧痛——对自己的言语(伤害)能力没有信心的人也更倾向于使用这些传递方式。

无论尝试过怎样或巧妙或激烈的表达,发怒者终究是孤独的——没人能真的领会他们的痛。(体验无法保真地传递。)

易怒的人有着非常糟糕的解码系统(和编码系统),他们很容易受伤,从而总是要传递出去——可怜,也可怕。

同情他们,远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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