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我和大哥、四弟、四妹和五妹一行五人开车去穰东,旨在看望已经77岁的大表姐。
大表姐是我大姑的长女,而大姑在姊妹们当中排行老大,结婚最早,所以,大表姐在我所有表哥表姐当中,理所当然资格最老,年龄最大,因此,我们都亲切地尊称她为大姐。
大姐性格外向,快言快语,心里有啥说啥,从不藏着掖着,见人就笑,给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再加上她高挑个,浓眉大眼,瓜子脸,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随意地披在肩上,更增添了她的妩媚动人。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美人胚子,人见人爱。听大姐说当时说媒的踢破了门槛,可她偏偏看中了家住穰东乡的忠厚老实的高个子李哥。尽管李哥家离她家大约一百多里,可她不嫌远,她说,一辈子跟着一个实在人过日子,心里踏实又放心。
正因为此,这么多年来每逢过年,大姐都要携夫带子,风尘仆仆地从穰东赶回娘家和舅家拜年。这条路,大姐从二十几岁出嫁到现在,一走就是五十多年。不仅如此,每逢我们这边不管谁家有红白喜事,一个电话,大姐就会及时赶到,甭管礼钱上多少,单就那份诚心和孝心,就已经令人感天动地。这不,今年春节,她又一次不顾天寒地冻,不顾路途遥远,更不顾自己年事已高,依然不辞劳苦赶到舅家拜年。大姐这份难得的孝心和诚心确实感动了我们姊妹们,所以,初七那天,经过协商,我们达成一致意见:正月十六去看望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大姐,了却我们心中许久的夙愿。
八天时间在我们热切的期盼中一晃而过,正月十六如期而至。那天吃过早饭,我们几个按照提前约好的时间先后到了四妹家,待人聚齐后,四弟就开车直奔目的地穰东。
小车在邓南公路上疾驰行走,路两旁叫不上名的绿树随风轻轻摇曳,好像在向我们招手致意。蓝天上几朵白云多彩多姿,有的像小狗,有的像小猫,有的像小船。它们不停地变换形状,看的让人目不暇接,激动不已。一路上我们几个都在想像着大姐见到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心情激动的语无伦次?还是高兴的直掉眼泪?亦或是说不出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在我们美好的想像中,小车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大姐家门前。只见大门紧锁,我们上前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声,院子里面的狗听到了动静,狂吠不止。急性子的四妹五妹赶紧打电话,听到的却是手机停机的善意提醒。无奈的我们只好站在门口等,可左等右等,依然不见大姐的身影。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咦,想起来了,刚才来的路上有人在唱戏,也许大姐在那里看戏,不行拐回去看看吧。四妹提醒说。
好,这个主意不错!于是我们驱车返回,不久就到了唱戏地点。我们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在人群中东瞅瞅西望望,寻寻觅觅,终于,我们惊喜地看到了正在站着看戏的李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只见坐在李哥旁边的大姐正笑瞇瞇地沉醉在精彩的戏曲中。
看到了我们,大姐正如我们想像的那样激动万分,她高兴地站了起来,拄着拐仗蹒跚着和我们一起坐上了小汽车。
五分钟不到就到了家门口,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干净整洁的院子,东面是两间偏旁,其中一间被当作厨房使用,正对大门的是三间宽敞明亮的平房。走进堂屋,首先进入视线的是餐桌上几个未洗的盘子和瓷碗,大姐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急着出去,碗还没来得及刷。
没关系的,大姐,我去洗。五妹边答话边麻利地收拾碗筷,四妹赶紧跑到厨房烧水做饭,而我围上围裙,开始切肉切莱。大姐过意不去,执意要来帮忙。我们笑着说,大姐,我们又不是外人,做饭也是应该的,你去客厅里和你那俩弟弟叙叙旧,拉拉家常就行。听了我们的话,大姐只好顺从地走开了。
正当我们几个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时,大姐家住穰东街的大闺女一家回来了,她们热情地和我们打过招呼后,也立即过来帮忙做饭。真是人多力量大,半小时后,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美味糊汤面做好了,与此同时,色香味俱佳的几大盘菜也摆上了餐桌。于是,盛饭,吃饭,拉话话,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真是:“屋不在大,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看呀,大姐满脸皱纹的脸都舒展开了,就像盛开的金菊花,每道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
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已经三点多了,因我们回家还有别的事,所以,我们只好依依不舍地和大姐一家人道别。临别时,我们站在一起,大姐闺女用手机拍下了这温馨而又幸福的一瞬间。
“相聚有时,离别难舍”。相聚的时光匆匆而过,离别两依依。车子渐行渐远,透过车窗,我依稀看到腰已弯成弓的大姐依然站在路口向我们挥手告别。望着一脸沧桑、满头白发的大姐,我的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大姐虽然年迈,但身体硬朗,儿孙绕膝,生活美满幸福;愁的是兄弟姊妹平时各自忙于生计,见一面难!但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再见了,大姐,我们还会再来看您的。最后,我们衷心祝愿勤劳善良的大姐开开心心走好每一天,平平安安过好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