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喝李云鲸回到宾馆后，谁也没说话，陆秦在楼下点了夜宵拿到屋里，因为元旦晚上，冬夜也很热闹，四处能听见烟花礼炮绽放的声响。陆秦拿着包子想递给李云鲸，李云鲸自己拿了一个包子就吃了起来。

“明天我们一起去接一下方舒，我还没跟他说这个事。”李云鲸边吃边问询陆秦。

“我草，这事还是你说吧。我，不敢“陆秦又拿起一个包子塞在嘴里就不再去看李云鲸。

”你身上带的钱够不？“陆秦突然想到什么。

”我带的有卡，放心“李云鲸明白陆秦说的什么，在这样的节日，这样突然的死亡，这样急促的命运，接下来的都是一地鸡毛的善后，关系委托，种种后事的问题如何处理都是不可避免。

吃完夜宵，两人不知道需要做什么，很想去看楚文文，但是公安部门明确表示，直系亲属认领前，其余人没有探视权。

陆秦着床就睡。李云鲸躺在床上，空调吹的整个人发燥，却又只能躲在被子里，他觉得特别鼻酸，想哭，但是哭不出来。而此时的他并没有特别着重想念楚文文，也许是好友之间太熟悉，而且成年后不曾频繁见面，早已经熟悉了彼此的空间感。

不曾问候，不曾远离，却再也看不见。

李云鲸又想起那个她，每天定时的问候，不定时的等待，围绕着周围，环绕在固定的轨道，那么近又那么远，曾经看的清的每一根毛发，逐渐模糊。

不知道是楚文文还是那个她，支离破碎，穿插交织，再醒来。

方舒来了，顶着灰色的雷锋帽。一样是除了人来了，什么东西都没带，四个人从小玩到大，除了性格不大相同,习惯还是很接近，特别方舒，李云鲸和陆秦三个人的生日前后只相差了3天。

”啥事？伯们吓的叫了顺风车过来“方舒还在一脸懵逼的时候，李云鲸突然变了脸色，是那种慌乱，掩饰不住的慌乱。

陆秦和方舒好奇的顺着李云鲸的目光看去，“完了完了完了。。。”

“叔叔阿姨好，你们也来了”李云鲸礼貌的打着招呼。

“云鲸，公安局通知我们马上过来，我们害怕出什么事，前几天听文文说你们要到这边和他一起，是啥情况，你先给我说说，我心里有点慌”文文妈妈拉着李云鲸的衣服，满脸的皱纹将眼角的泪挤到细缝中，嘴角的抽搐看的云鲸一阵心痛。本来打了一万遍的腹稿，一个字也讲不出来，然而鼻子一酸，眼眶就要红了。

“叔叔阿姨好”方舒凑到跟前打着招呼。李云鲸借着推眼镜揉了揉双眼，看起来红的不那么明显。

“先去公安局看看吧”文文的爸爸拉起文文妈妈的手轻声的安慰着。

几人打了两辆车，先后在公安局下了车。李云鲸联系了办理案情的民警，便和方舒交代带着文文父母先去办事也刚好能了解下情况。而他和陆秦编了要买烟的理由先出了公安局。

“我们怎么办?”陆秦问着李云鲸“一会文文父母”

“有方舒呢”李云鲸说着又看了看公安局的模样。

“会是林静言吧”李云鲸笃定的摇着头看向陆秦。

“也许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