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无息
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江湖。
30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生阶段。
30岁,是一个显得有些尴尬的年龄,羽翼尚未丰满,但压力一波又一波接踵而至,生活上的压力,家庭的责任与重担,职场上的天花板,收入上的瓶颈,压得喘不过气来,但人生的路,终归是要往前走,如同罗振宇在2017年跨年演讲中所言:“你必须不断奔跑,才能留在原地”。
1
高老师是一名高中老师。
十年前考大学的时候,因为经济条件不佳,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她报考了师范大学的免费师范生,学习数学专业。
那会儿免费师范生招生的分数还挺高,全国也仅有五所重点师范院校对定向招录的师范生免收学费,并补助大学四年学习期间的生活费,她读的大学便是那五分之一。
大学四年,她刻苦学习专业知识,年年能够拿到奖学金,四年过去了,她从青春懵懂逐渐走向成熟稳重,根据国家政策,她必须回生源地从事教育工作,毕业后,分配到了市一中,开启了她的教师生涯。那一年,她22岁。
按照学校规定,授课要从低年级向高年级逐步递进,并根据学生成绩逐年考核,一般的年轻老师都是带两年高一,才能带两年高二,然后视情况决定能否带高三,这也符合青年教师的成长规律。
而她和大家不一样,入职的第一天开始,就很拼,无论有课没课,她是学校数学组老师中在办公室时间待得最长的那一位,也是刷题最多的那一位,更是备课批改学生作业最认真的那一位。
功夫不负有心人,连续两年高一,她的班级数学考试都名列前茅,这让很多老同事刮目相看。
带了两年高一,一年高二后,学校领导决定直接让她跟班带高三数学。那一年,她25岁,成了学校建校近40年来最年轻的高三数学老师。
那一年,她比以前更努力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拼在了工作上,很少了休息时间,备课、讲课、批改作业,成为了她的全部。高考结束后,她带的班级数学高分率全校排名第一,平均分全校排名第一。那一年,她26岁,成了学校的故事传奇。
后来,学校又安排她连续带了两年高三,她带的班级成绩仍旧是稳居第一。由于对整个高中教学体系已经较为熟悉,她又抽出时间和精力,考上了硕士研究生,并完成了学业。那一年,她28岁,已经成为了市一中的青年骨干教师。
两年前,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辞职,只身一人来到了深圳。
这两年,她比以前更努力了,工作一年后顺利考上了深圳市的事业单位编制。当朋友圈里面大家都在祝贺她的时候,也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到底付出了多少艰辛。
30岁了,她说自己现在除了有一点存款和一份工作,在深圳这个人海茫茫的城市中几乎一无所有,中年危机提前到来,让她惶恐不安,结婚、买房等一系列的压力,她只能选择不停的向前奔跑。
值得欣慰的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她早已习惯了奔跑的生命姿态。
2
刘姐和辉哥是一对青年夫妻,生活在十八线城市。
大学毕业的时候,他们除了一张毕业证书,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由于双方家境都不宽裕,因此一切还只能靠自己。
革命时期的爱情才是真爱,虽然经历了七年的异地恋,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时间的距离的考验。
毕业后两个人都回到了家乡,一个人考上了公务员,一个人在事业单位工作,生活像画卷一样,就这样有条不紊的开展了。
但是生活是现实的,两个人虽然省吃俭用,过得十分拮据,但也没有攒下多少存款。
二十七岁那年,按照老家的风俗,他们举办了简单的婚礼,还帮助男方的父母还清了债务,工作了几年,存款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二十九岁那年,他们攒够了首付,在县城买了90平的房子,虽然不大,但至少安了一个家。
三十岁那年,小宝宝顺利出生,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完成了人生的几件大事。
随着开支越来越大,日子也越过越紧巴,每个月的房贷、水电费、生活费、奶粉和尿不湿,就要花掉两个人工资的一大部分,所剩寥寥无几。
尽管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万万不能,对于从负数起步的他们来说,更是如此。
后来,为了养家糊口,辉哥跳出了体制,走进了市场经济的大潮,开始只身一人前往大城市打拼,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异地恋那时候,过上了形单影只的生活。
现实就是这样无奈,谁都渴望一家人能在一起其乐融融,但是面对生活的重担,很多人不得不颠沛流离,把家园带在身边流浪。
3
每一代人都会有生命中最艰难的一段时光,正是因为艰难,所以更要努力的往前走。
30岁不是人生的隔离带,却是生活的分水岭,到了这个年龄,我们需要开始更加独立的思考人生,面对生活,承担责任,如同一位船长,如何带领家庭这艘船穿越茫茫大海,到达生活的绿洲,这是我们的责任。
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给生活一些期许和希望,要相信,只要行走,向着光亮,便会抵达。
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30岁的坡和坎,一步一步的走,一脚一脚的爬,定会迎来生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