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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缝隙中曲折,照见卑微与虔诚。短暂,漫长,明亮,阴暗,缠绵,决绝……在时间的栅栏之上,谁也逃不开自然、传统的法则,抵不住那模拟幻化出的诱人的果实。
走走停停,总是向往一处可以憩息的地方,想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像百年榕树永远认得飘零的叶子。是否黑发染上了白色,白雪染上黑色,黑夜染成白色,白天染成黑色,世界颠倒前后左右上下黑白,埋了清晨,葬了黄昏,;是否古井的流水依然清澈,镇上的大麦茶勾引着过往,一块石墩仍可小坐,榕荫下的老人依旧数算着将士兵马。不清不楚,若隐若现。
足够了,毕竟是可停歇的地方,山重水复,春秋几度。没有攻许的过往与前方,无需在恶意的诋毁中像奔跑的鹿,,不必沉溺于浮名如羔羊,不管时间如何张牙舞爪,光阴如何死去活来,于此处,只是一个愿意关爱他人也被呵护的身份。
月亮照青窗,窗里窗外皆有青色的光。春时,任风摇曳着万物苏醒的娇羞,会浅浅回眸,嫣然婉转,也会轻敛裙裾素面净颜。小镇的青苔诉说着古老,青砖早已铺好,树影投在地上,被枝丫分割成一块块光斑,一如向日葵的花盘上纵横交错的网格。走过这一季,便轻轻褪下青涩的外衣。夏时,月光柔和,一如流水一般,天很蓝,好似一块巨大的幕布将千万星辰笼住,任凭奔马般的薄云驰骋,窗外是一片影影绰绰的苍翠,星星点点的洁白点缀期间。浅浅池塘,锦鲤成双,荷叶的雨露千年如故。花非花,雾非雾。秋时,数叶清欢,静候来年。阳光正好,有青绿色的小虫胡乱撞到衣服上,有簇簇拥拥的金黄漾起一片海。桂树上白白黄黄的花溢着清清淡淡的香,铺落在地上,踩上去,松松软软。像梦一般的世界里,凉的暖的,记得就罢了。冬时,雪花绽放的气候,可以感受到丝丝的颤抖,却也被锦缎白衣的你而蛊惑,瞳孔里只填着白,空气浮动着暗香,如此欢喜。
百转千回,这朦胧又清晰的轮廓,也铭记一辈子了。
“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
“你说良辰美景,不如归往”
“你说梦呓故园,桃花水里戏鸳鸯”
一地新霜,不如卸了装。
乡音呢喃,温和的笑颜映入眼帘,一双手给予的一份暖,一个拥抱赠送的一份甜。或春,仍有些人家挽起裤腿到田里播种,于这季,卖东西或收废品的吆喝声便缠绕起来了。或夏,趁着这树下的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闲聊着这些人,那些事。而或秋,热热闹闹的还数丰收的人了。冬天,似乎是分段来浸于这一季。前一段,是酣睡的模样,人们会慵懒的坐在墙头,沐着轻轻柔柔的日光,冷一些,有开暖气的也有烤火的,围着的人脸红扑扑的,一盘的瓜子“嘎吱”“嘎吱”的响不停,也会凑一桌,玩半天的纸牌。走家串巷的,不过如此。后一段,是喧闹的模样。由着春节的这一丝红线,外出的人归来,鞭炮声,笑声,小孩的叫嚷,仿佛一锅糯米粥。一切都没有紊乱,悄悄地,又理所当然的。
曾听言,“年轻时的美是夜雨,是淋湿的,老了的美是一座座山,青色绵延。”多风的午后,人们的说话渐渐慢了下来,一阙久远的歌谣,一个古老的故事也渐渐传了下去。
这是过去,也是现在的未来,恒古不变的存在着。披星戴月地奔波后,在时间的花海中央,也许会逐渐成为像影子一样的角色,风吹花落间,逐渐遗忘和丢失了从前,但当归之时,如深海中的带鱼,穿过海峡和岛屿,千山万水般奔涉而来。又有何不可?这份旧爱,有守口如瓶的温柔,有炊烟袅袅的等候。
灯火氤氲,有迤逦的歌在吟唱,华衣包裹,他们舞动着,喜欢挤在人群里,觥筹交错,香烟濡没,麻醉醉地。也有这样的人,年少掌心的诺言依然紧握着,去闯天下,意气风发。厦,名与利,权与势,或多或少,迷乱了些许人的心智,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了故乡。
落花叮零,水涸潇湘,玉殒琼碎,疏影横窗,云遮薄月,烟雨彷徨,温存何在,孤坐中央……
那些辜负与等待,相守与相知,离别与背信,一点点晕染着路上的颜色。也许可潇洒地一言毫无牵挂,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停留在任何需要停留之处。但落叶尚还归根,总要回去看一看的,那里不激烈,无波澜,似被遗忘,又似本性淡然,可依旧令人心安。
雾漫漫,月斜江上,流音拂云息,酒未醉,便品一品这旧爱的芳香。
/末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