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王昌龄《长信秋词》

016.王昌龄《长信秋词》

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暂徘徊。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这是一首宫怨诗。

金色的阳光洒在长信宫金殿上,此时宫门徐徐打开,她拿着扫帚开始了她的打扫。事出《汉书•外戚传•孝成班婕妤》:“赵氏姊弟骄妒,婕妤恐久见危,求供养太后长信宫,上许焉。”

秋已凉,不一定要用团扇,但是她连打扫时仍不忘带着,或许口中还在低语“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似乎表达着她对团扇的不弃,以及自己的被弃。这是一种不明之明。

寒鸦,秋天的黑色乌鸦,丑陋无比,而她自比玉颜,如玉般的美貌女子,但是,美人竟不如丑鸦,在对比之中,在这种色彩上的、内涵上的强烈的反差背后,一个“不及”更突显其怨,其愤。

日的意象,多象征帝王。日影也就象征着帝王的恩宠。为何怨?寒鸦从昭阳宫那边飞来,尚且身带他的光影,可是她呢?只能处于黑暗之中,远离王宫,远离王上。

一首宫怨诗,未着“怨”字而句句皆“怨”。这种怨从几种具体的事物中表现,“帚”见其当前卑微的处境,“团扇”见其被弃以及心理,“玉颜”见其美貌,“寒鸦”见其人不如鸟的凄凉,“日影”见其君恩不及的无奈与怨愤。也通过自喻、对比、象征等手法进行表达。

作为“七绝圣手”,这一首并不代表他的最高成就。但是,其写法还是很有特点的,其对宫怨的表达还是很含蓄而彻底的。

2020年4月20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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