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形物语》:每个人都是一条孤独的鱼

时间只不过是一条流淌着过往的河流,每个人都是在这条河流中不停穿行的鱼,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丢失的另一半,以弥补不完整的自己,在年复一年的巡游中,孤独,似乎也变成了习惯。

人的内心也有一片锁了门的空间,收藏着只能讲给自己的故事,在一个人的时候,与孤独一同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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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充实的幸福背后,那无人回应的孤独,何尝不是一种独特的享受。所以,没有老公,没有孩子,我一个人去看了这部溢满了孤独的影片《水形物语》。

这是一部充斥着冷色调的电影。泛着波光的水、没有阳光的房间、防空洞一般的实验室、温漉漉的地面、公车玻璃上的雨滴,路人冷漠的脸,无处不在的暗黑系色调,阴郁心情,烘托着无处不在的孤独感。

片中的角色都是有缺陷、不完整的,他们在生活的边缘,苦苦挣扎,比常人更渴望理解与关爱。

女主角艾莉莎,是个在政府实验室里工作的哑女。她无父无母,在海滩上被人发现送进了孤儿院。因为不需要用语言与人交流,她活在自己形单影只的世界中。

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吃早餐,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坐在上下班的公车上,陷入只与一个人有关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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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落魄同性恋老画家,是女主的朋友,他渴望被人了解,被人关爱,但却被现实的世界打击得体无完肤。翻身无望,交友失败,最终他发现,偌大的世界,只有比他更无助的女主想要获得他的帮助。

女主十年好友塞尔达,一个已婚的黑人妇女,她的口头禅:千万别相信男人。她本以为结婚可以摆脱孤单,婚后才发现,丈夫的沉默与无视,让她陷入更大的孤独。

反派理查德,一辈子都活在权力欲望的渴求中,他骨子里是个懦弱的人,但为了追求权力与欲望,将自己改造得冷酷无情。

虽有着貌似美满的家庭,但他的野心,却让他感受不到幸福,他在没有朋友、没有快乐的冷酷现实中,体味孤独绝望的折磨。

而被捕入人类世界的鱼兽,虽然有着健硕的体型、坚硬的鳞甲,但与残忍狡猾的人类比起来,它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孤独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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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每一个场景弥漫着的浓浓孤独感,几乎将人淹没。

热切邀请女主免费观影的影院老板,只为给自己欣赏的影片找到共鸣者;托着切了一个角生日蛋糕的中年男人,沉浸在一个人孤单的庆祝;放着电影的空荡影院、打瞌睡的售票员,以及画家房内从未关过的电视机和几只默默穿行其间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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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被孤独吞噬,所以人类都有了解他人的渴望,也渴望被他人了解,好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孤单。 

但是,这个世界,孤独是常态,每个人都必须承受孤独。

虽然影片类型除了剧情,还有奇幻、冒险,但我却更愿意将它定义为剧情片。因为我太喜欢全片弥漫的阴森冷寂、诡异残忍的氛围,它有一种神奇的代入感,让你融入导演精心营造的情境,与影片中的所有人,一起体验无处不在的孤独、绝望与紧张。

但有时,生命也会带给每个人一些意想不到。为了一个误闯进人类世界的怪兽,这群被孤独侵蚀得麻木绝望的人,经历了神奇的冒险,发现了自己生命中的另外一种可能。

而这一切的改变,只是因为一个孤独的哑女与一个怪异的鱼兽之间,真挚而奇幻的爱情。

暗黑系的影片,最终却有了一个童话般的光明结局,似乎有些出人意料。但看完影片,我却感谢导演选择了这样一个结局。一段无法被世人理解的爱情,一定要有个好的结局,这个结局,也许能给生活在边缘的人坚持下去的勇气。

有人认为女主颈上的三条划痕,证明她本身就是鱼类。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女主与鱼兽的感情,

但在我看来,如果女主是鱼类,最后只是回归族群,本片便没有了震撼力与新鲜感。也只能定义为《美女与野兽》的暗黑版。

我更欣赏的是不同的物种,因为爱、因为心灵的共振而产生爱的那种感动震撼。爱一旦超越了种族、身份,甚至物种,才能体现爱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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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女主对鱼兽的动情,更多的原因,是缘于英雄情结与母性情结。

女主对这个世界的阴暗很反感,反派理查德代表的便是她讨厌的世界,她想反抗,却无能为力。

而这个被囚禁控制的怪物,面对残暴,竟然咬掉理查德的两根手指,这让她找到了反抗这个世界的动力。而他也成为她心目中的英雄,对鱼兽的钦佩,转化成了想了解他的欲望。

冰冷的水池前,音乐与鸡蛋,让两颗心找到了共震的密码。在女主面前,这个人人都惧怕的鱼兽,却是一个好奇天真、孤单无助的可爱宝宝。

这种反差,哪个女人不心动。爱是心灵的互通与情感的互换,是一种从心底给出的非你莫属,背叛全世界都无所谓的决绝。当爱来临的时候,一切已经被放在了根本不重要的位置。

爱情的世界,真的太天真,太简单,但也极致浪漫。一个平凡的生命,突然被需要、被懂得,这种充盈着幸福的满足感,犹如尘埃中开出的花朵,姿意灿烂、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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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鱼兽与女主相拥在水中,缥缈梦幻,像一首轻声吟唱的诗歌,忧伤、感动,却又带给人无尽的希望。

爱就像水的性状,可容纳各式各样的形态,所以,人与鱼的爱情,也可以很神圣、很唯美,甚至更加纯粹与痴缠。

每个生命感觉孤独时,便怀有强烈的爱之渴望。与生命的诞生相比,两个孤独灵魂在世间的相知相遇算得上是一种奇迹,这份爱,是上天对他们孤独的最好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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