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是一片灰白。光怪陆离的线条骤然跃入眼角的缝隙。彻底醒来,半抹初生的日光透过窗帘。睁开迷离的眼,男人的声音闯入耳畔:“儿子,起床了,要不然上网课要迟到了。”
吞吞吐吐地摸下床,我刚走出房间门,却惊讶地发现这似乎不是自己家,而像是一座昏暗的古堡,阴冷潮湿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陡然,一个身影从天花板上倒悬下来,我没有看清楚它的模样,但想来能倒吊在天花板上的生物多半也不能用“他”来形容,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地板上的一张塔罗牌。
“命运之轮”牌。
又是半梦半醒之间,像是灰白的雾气盖满了许久未擦拭的玻璃。跳跃变动的线条闯入眼角的缝隙。彻底醒来,半抹初生的日光透过窗帘。眼神涣散,男人的声音环绕在耳畔:“儿子,起床了,要不然上网课要迟到了。”
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冬日困倦的情绪像是强力胶水一般紧紧黏住本该分开的眼皮,吞吞吐吐地摸下床,我刚走出房间门,却惊讶地发现这似乎不是自己家,嗯……有点像梦中的那座昏暗的古堡,阴冷潮湿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陡然,一个身影从天花板上倒悬下来,吓了我一跳,在再一次进入梦境之前,我努力睁大双眼,那倒吊的身影从三角形的吻中吐出长长的、猩红的芯子,血红的眸子里映着满是冷酷与血腥,银白色鳞片的边角闪烁着令人敬畏的光,那张散落在地板上的塔罗牌再次映入眼帘,银色的转轮首尾相连,完美无缺。
仍是 “命运之轮”牌。
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漂浮在水上的稻草,我像是垂死病中的人一般骤然坐起,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梦停止了吗?那条银白色的身影——似乎有点像西方神话里的水银之蛇。我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摸出房间,那道银白色的身影再次倒悬着垂在我的眼前。血红的芯子映着银白的鳞片,眼眸里闪着星星点点的银光。它吐出的长长的芯子轻轻的碰了碰呆滞的我的额头,指了指地下的那张塔罗牌,又指了指它自己的身子。我惊讶地望着它用自己的吻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就那样悬浮在空中,组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首尾相接的完美无缺的转轮。嗯,大概是命运之轮。
我从呆滞中缓过神来,拾起那张逆位放着的“命运之轮”牌跨过了那个水银一般的转轮,便又是一片半梦半醒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