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之际,露水重归。一到清晨,推开窗的那一瞬,都会被凉凉的秋意撞个满怀,扑面的空气清新得能浸到骨子里去。秋天,不期而至,却始终犹抱琵琶半遮面,任留夏天在中午逗玩。
夏盼望了望蔚蓝得令人心醉的天空,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便拖着行李箱快步走进了一个高栏环绕的院子里。
一位看起来身子羸弱而又和蔼可亲的老奶奶在门前笑迎着她,这位,应该就是母亲所说的远房亲戚姜奶奶了吧。
姜奶奶温和地问道:“夏盼,你是夏盼对吗?”
夏盼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姜奶奶进了屋子,来到了一个光线温和的房间里,姜奶奶道:“这个房间离门口很近,从窗里能够看见前院的风景。这个,我的屋子虽然简陋,但比较清静,希望夏盼你能够喜欢。”
夏盼放下行李,对于姜奶奶的贴心,她真的很想出口说声谢谢,但她是一个哑巴,只好走上去轻轻地拥了姜奶奶一会,姜奶奶拍了拍夏盼的肩膀有些叹息地说:“孩子,我懂。”
是的,这就是夏盼上了大学但不住宿舍的原因,她害怕因为自己与普通人的差异而出现交往的代沟,所以母亲将她安排到了姜奶奶那里住,这样也比较放心一些。
姜奶奶的丈夫很早便去世了,她就一个人拉扯大了他们的儿子,如今,自己的孙子已经成年了。姜奶奶喜静,所以并不去跟她的儿子一起住在外地,有好几次儿子让她回去一起住,但她都不从,或许,这里有什么她放不下的东西吧。
姜奶奶离开房间后,夏盼便开始整理新房间,把自己的东西都放置到不同的地方,一阵忙活后,她累得虚脱,便坐在面对窗台的椅子上。
凉爽的风向夏盼扑面而来,夏盼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小寐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有如风铃般爽朗的笑声传来,夏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睁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窗外的一棵梨树,梨树下有一位少年正看着书,身旁有一只雪白色的猫咪依偎着他,猫咪可能是因为忍受不了被忽略的滋味,便跳上少年手上的书本上手舞足蹈,撒娇卖萌统统用上,只为了引起少年的注意并逗笑他。
好可爱的猫咪啊!
夏盼激动地想着,为了能继续看到猫咪的萌样,夏盼忍着没冲出门去院前的树下抱它,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兴致勃勃地等待着看后来的好戏。
猫咪如愿以偿得到了少年关注的目光,像个小媳妇似的紧靠在他身旁,时不时用舌头舔舔他的脸蛋。
少年温柔地笑道:“是不是渴了?这么热的天气连我也觉得好渴。好了,你先呆在这里,我去拿些牛奶过来给你喝。”说完就抚了抚猫咪的小脑袋,然后起身离开树荫。
猫咪不舍地看着他离开,用自己的右前爪挠了挠少年摸过的脑袋,似乎是迷恋上面余留的温度,然后起身往树后走,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夏盼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树后竟然走出了一位长发飘飘的穿着白长裙的清秀少女,她盯着刚才少年离去的方向,脸上漾起了甜美的微笑。
难不成,这位少女便是刚才那只猫咪的人形化身?
夏盼再也不管什么了,冲出门口来到院前的梨树下,并没有发现少女或者猫咪的身影,她立在树下,可以透过面朝梨树的窗户看见自己的房间。
夏盼有些失落地回了屋子,姜奶奶听见她刚才急匆匆的脚步便赶来了,惶急地问道:“孩子,怎么了?”
夏盼摇了摇头,示意让她放心。
但姜奶奶还是有些担心,道:“孩子,我会识别手语,我曾经担任过教师认识一个不会说话的学生。”
夏盼知道她不解释的话姜奶奶就会更担心,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便用手语说:“我们这里是不是还住着一个少年,还有一只猫咪?”
姜奶奶仔细地琢磨了一会,道:“并没有。也从未听说过附近有人家养过猫,除非是野猫。”
夏盼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避姜奶奶的询问。
这时,肚子很醒目地敲响了交响曲,刚才整理房间可花了不少精力,而且中午搭车的时候只吃了两个馒头,没想到肚子现在就来抗议了,夏盼憋着个大红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似的。
姜奶奶不小心听见之后,脸上担心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不少,道:“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很快的。”嘴角上还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夏盼板过头去,感觉自己的耳根热乎乎的。
夏盼回到房间后,重新透过窗户看向梨树那边,却一个身影也见不着,难道,刚才是因为饿才产生的幻觉吗?
夏盼把头埋在枕头里,正苦恼着,并不知道,梨树上有一双与树叶融为一色的碧眸盯着她。
吃过晚饭后,夜色才织上天空,很快就笼罩住了,只留一轮皎月和几颗较为明亮的星星。
夏盼正趴在桌子上看书,样子有些颓废,凉凉的秋风从窗外袭来,让夏盼打了个哆嗦,便把窗户半掩着,继续看书。
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睡意逐渐涌上心头,夏盼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扭过头来往床上一看,一个短发白衣的少女正坐在她的床边,这着实让夏盼吓得不轻,许久才恢复原样。
“我叫瑧。”短发少女开口道,“呵呵,也不知道书到底有什么吸引力,我在这儿坐了这么久竟都没发现。”
夏盼努了努嘴,脸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瑧轻勾嘴角道:“我知道你是个哑巴,没关系,我们妖怪一族听得懂任何语言,包括手语。”
听到她的话后夏盼就立即用手语对瑧说:“你是下午的那只猫?”
瑧正色道:“没错,我原体是一只猫咪。但,你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只猫咪却是我的祖母,秋。祖母曾与姜狄的命运相缠了一段时间,祖母却千不该万不该对自己的主人产生特殊的感情,因此,这片土地就有了祖母的执念,会在执念深的时候重新播放祖母与姜狄相处的片段。”
“咚咚咚."是姜奶奶敲门的声音,"夏盼,我给你做了一碗南瓜汤。"
夏盼慌忙地作出手势示意瑧离开房间,可瑧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脸色淡定从容。
夏盼只好先把门开了,让姜奶奶进来。
姜奶奶端着一碗温度适中的南瓜汤进来了,放在桌子上后,目光就一直专注在夏盼身上,看来,姜奶奶看不见瑧,夏盼也就放心了。
夏盼接过汤匙,在南瓜汤里瓢起了一勺,往表面吹了吹气便喝了下去,露出满意的笑容,还作出了表示很棒的手势。
姜奶奶露出了有些沧桑的笑容,道:"阿狄生前很喜欢喝我煮的南瓜汤,总是嚷嚷着让我每天煮给他喝。儿子和孙子却都不喜欢喝南瓜汤,今天南瓜刚上市,就买来一个做南瓜汤想让你尝尝。"
阿狄?
不会是姜狄吧?!
夏盼故作镇定又喝了好多勺汤,汤都要见底了,她摆着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用手语道:“真的好好喝。姜爷爷真幸福,娶到了奶奶。”
果真,姜奶奶一脸幸福的样子,久久不能抹去。伟大的爱情啊。
夏盼偷偷叹息了一下,不料,就被刚吞下去的南瓜块噎住了,姜奶奶见到她难受的样子,就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顺气。
"咳咳,咳咳。"夏盼捂着胸口才喘过气来。
姜奶奶怜悯地看着她,又有些叹息道:"夜深露水很重,早点睡吧。"说完便端着汤已经见底的碗,径直向房门走去,还不忘关上门。
夏盼怎么都没想到,那位少年就是姜奶奶的丈夫,那么,秋呢?是被抛弃了吗?夏盼拧着眉头苦恼着。
"夏盼,你跟别人不一样,之前是不是已经遇见过一只妖了?"见姜奶奶走后,瑧淡然道,"你们人类还真是多情,最好还是不要跟妖发生感情纠葛,毕竟,彼此的差异太大。"
夏盼听后怔了怔,妖?脑里浮现了零坐在树干上的样子,想到他的离开,心不禁抽痛了一下,如果当年她流下的眼泪没有滴在他身上,是不是就注定了她与零的相遇不会发生?可是没有这相识,她感觉心里空空的,因为她很珍惜,她的第一个朋友。
夏盼感觉现在好累,困得又想睡觉,而且明天就要到X大报道了,就倒在床上,挥手示意瑧回去。
瑧这次倒是听话了,看了夏盼一眼后便跳出窗台,在夜色中隐去自己的身影。
夏盼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关了灯,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夏盼走在小街上,一脸微笑地听着身旁叶缇跟她讲笑话。叶缇是一年前她旅游时认识的朋友,人很幽默有趣,现在与她一同读X大。
"夏盼,这个笑话很搞笑对不对?是一个刚认识的同学讲给我听的哦,快乐一定要分享才对嘛,嘻嘻。"叶缇嬉皮笑脸地看向夏盼,一边跟上夏盼的脚步。
"叶缇!"背后传来一声招呼。
叶缇回过头去,马上就兴高采烈地向那个对她打招呼的女孩拥抱。
夏盼回过头后就看到了她们在拥抱,便停下了脚步,叶缇向夏盼解释说这个就是把笑话讲给她听的新同学,然后向那个女孩介绍夏盼。
叶缇似乎跟那个女孩聊得太入神火热,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经意落下夏盼在她们身后独自走。
夏盼低着头,很想与她们交谈,但她怎么说得了话,就算会说话也插不了嘴,就一个人跟在她们身后独自神伤。
夏盼突然好想,零在她身边,他绝对不会忽略自己,更不会让她伤心的。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为什么要让她与普通人有差异,夏盼埋怨起上天来,差异,到底是一条多宽的代沟?她终于体验到昨天猫咪感觉被忽略的滋味了,那时候,秋到底有多伤心,会比她伤心吗?
夏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看见一只白猫正趴在她的床上,正诧异是秋还是瑧,那只白猫就开口了:"白天我变不了人形,今天过来有些事想让你帮忙······"
"夏盼,你回来了。"不知姜奶奶何时出现在她的房门,打断了瑧说话,这次,姜奶奶注意到了化成本体的瑧,道:"咦,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小猫咪,啊跟狄以前养的小猫咪一模一样呢。"边说边抱起了瑧,怜爱地摸着她的小脑袋。
夏盼用手语急措地说:"它是路上捡来的。"
姜奶奶一脸温柔地看着瑧,道:"小家伙,一定饿了吧。我去拿些牛奶来。"说完便把瑧放进了夏盼的怀里,没过多久就拿来了一碟牛奶和一条系着一粒珍珠的红绳。
瑧从夏盼怀里跳下来,跑到碟子旁舔牛奶喝了。
姜奶奶看着手上的红绳,声音有些沙哑:"这条红绳,曾系在阿狄的猫咪秋的颈上,自从阿狄去世后,秋也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这条红绳。我一直担心阿狄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他的猫,就一直在这住,等着猫咪回来。"她弓下腰,小心翼翼地给瑧戴上了这条红绳,霎时眼睛就湿润了,挂着欣慰的笑容道:"戴上去后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夏盼,你一定也饿了吧,我现在去给你做饭。"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夏盼顿时为姜奶奶心疼起来,瑧走到她的脚边,用头轻轻地摩擦她的小腿,道:"别伤心了。没想到,我还没有说出你要帮我什么,老太婆就把红绳拿来给我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快,快把我颈上的红绳解下来。"
夏盼拍了一下瑧的小脑袋,不允许她说姜奶奶是老太婆,之后才把红绳解了下来。
她仔细地瞧了瞧那粒珍珠,表面上有一个刻得歪歪斜斜的“秋”字,应该是姜爷爷年轻时为秋刻的吧,这样看来,他是多么宠爱秋啊,可是,这是对情人的宠爱?还是,对宠物的宠爱?宠物的宠爱?夏盼终于明了,明白了秋的痛苦,因为姜爷爷对她的,只是对宠物的宠爱啊!
夏盼把系着珍珠的红绳放在窗台上,想要在阳光下进一步看到珍珠上还刻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窗外重现了秋与姜狄相处的片段,瑧跳上桌子,跟着夏盼一起看窗外。
化为本体的秋在少年姜狄身上不断地揩油,突然,一位可爱的姑娘闯进了姜狄的视线,那便是年轻时的姜奶奶。
年轻的姑娘很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就冲过来抱起了正在揩油的秋。
从夏盼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抱秋用了多大的力道,压得秋透不过气来,秋用软绵绵的猫爪肉敲打她的肩膀,表示自己的不满,一旁的姜狄却笑得如沐春风。
情景突转,是临近湖边的风景,姜狄和年轻的姜奶奶坐在石椅上依偎在一起,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而秋呢,却化作人形在一棵树后偷偷地看着他们,秋的一瀑乌发在迎着来自湖上的风飘扬着,白裙角也因此摇曳,因为背对着夏盼,夏盼看不出来秋的表情,此时,一定是很忧伤吧。
时间飞逝,姜狄结婚了,是后来的姜奶奶,而且,她有了第一个孩子。她提出要求去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散步。画面就出现了在湖边赤着脚走路的姜夫人,姜狄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可不料,还是被一颗石头弄滑倒导致流产了,谁都不知道,那是秋做的手脚。
可当那时候,秋却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了姜狄一脸愧疚颓废的样子,他愧疚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的后果,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那一次,秋第一次消失了,但只消失了一段时间,因为思念就又回来了。
她终于学会尝试亲近姜夫人了,但姜狄却怕她惹来一些疾病,传播到姜夫人身上,就禁止她接近姜夫人。
以前,姜狄总是责怪秋只亲近他一个人,总是把她推到一些陌生人身边,秋却一直是仰着漠视的脸无视他们,就算是姜夫人也一样。现在她学会了,却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秋化成人形走在街上,普通人类看不见她,她第一次流下了眼泪,心中不断地说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起了第一次与姜狄见面的情景,那时天下着雨,他放学经过潮湿的小巷,在一个被丢弃的筐子里发现了她,那时的她,小得跟老鼠一样大,却被他养得白白胖胖。那时相遇在秋天,他便给她起了一个叫秋的名字,总是摸着她的小脑袋,怜爱地宠着她。
可是,这些都要加一个字眼,就是"以前"。
那就是秋,后来也正如姜奶奶所说,姜狄去世后秋再也没出现过,不过看见瑧就知道了,秋有了新的续集,可姜狄,还是她心中的一道伤疤,但当炽热的心归于平静之后,她才知道,那道伤疤,也早已开出了一朵花。
夏盼看完之后,就泪流满面了。她懂得了,被自己在乎的人不在乎,比被忽略更难受,那种痛,能深入骨髓,而对方,却一点知情都没有。
瑧有些鄙视地看了夏盼一眼,然后就拿走红绳消失了。
后来第二天上学,叶缇过来向夏盼道歉,说昨天与新同学聊天忽略了她实在是对不起,夏盼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因为秋,夏盼也不再在意被忽略的感受了。
不知不觉,半个学期过去了,夏盼发现,姜奶奶越来越嗜睡了,常常在干活的时候睡着,有一次还睡在了厨房里,因为这里离医院远,夏盼只好请家庭医生来。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医生的话还是像一击闪电击在了夏盼身上,他说,姜奶奶这是寿命快尽了的表现,自然衰老用医术是救不住的,让她节哀顺变,还说,要是老人还有什么心愿,就快点帮她实现,这样也走得安心。
心愿?夏盼似乎想到了什么,后来跑到梨树下,用手语跟瑧说了一些事。
夜,凉风送爽,月光如水泻满大地,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轻纱,通过透明的窗户,姜奶奶的床前铺满了一层薄霜。
姜奶奶醒了过来,扭头看见夏盼在她床边趴着头睡着了,心里有些痛惜,便将头看向窗外。
咦,她看见了什么?
她通过月光在窗台上看见了一只雪白色的猫咪,颈上还戴着系着珍珠的红绳,姜奶奶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用颤抖的声音道:“是你吗?秋?”
坐在窗台上的瑧回答道:“嗯,我回来了。”
姜奶奶露出感激的笑容,道:“秋,欢迎回来。“
第二天早上夏盼醒来,用食指去探姜奶奶的鼻息,怔了一会儿后,她软瘫在床边的椅子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姜奶奶,最后还是沉睡下去了······
晚秋的风吹过来,把美好的祝福留给人间,秋天,把丰硕的果实留给人间,便拂袖而去。树枝摇曳,叶儿欲寻它的踪影,乘风而去,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又飘然而落,留下一个美好的思念和静静的沉思。
夏盼一直觉得,秋就如这描写的秋天一样,虽辛苦,但不自私。
在姜奶奶的葬礼上,夏盼穿着白色的丧服哀悼着,她知道,瑧在梨树上正盯着她,她无视瑧的目光,转过头去,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个长得跟零一模一样的男子向已经被惊得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的夏盼道歉后,又作起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先祖母的孙子。"
【完】
后言:这是继《知了知了,夏天很好》的夏盼第二篇,你们看了后,应该会领悟到些什么。我在这里重点跟你们讲一下差异,人与人之间一定会存在差异,可是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人嘛,不然为什么会需要理解呢?将心比心呢?所以嘛,不要歧视有缺陷的人,你以为这是他们想要的吗?彼此应该互相体谅一下。不知你们看的时候,有没有产生共鸣呢?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么就不辜负我的良苦用心了。哈哈,欢迎来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