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的挣扎着醒来,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没有想象中的剧情发生,我还在这个房间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并没有头破血流,但是被重物击打的那一瞬记忆却真实无比。
难不成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么?但梦好像不会那么清晰。
一想到那张脸,还是汗毛竖立!是真的得搬走!越快越好!再不走的话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孝顺父母了。在这破公寓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真的不敢回想。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10点了,咒骂一声急忙的起身,打开衣柜拿出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胡乱洗漱了一通过后急匆匆的跑出了门,而此时的我不会知道,衣柜的角落里多出了一件不属于我的衣服,那是我根本注意不到的位置,那是一件,淡蓝色的寿衣。
赶到店里的时候,祁瑶正在为客户拍摄。三栀看到我后捂着嘴笑了半天,用特别欠的语气说了句:“你知道嘛,迟到一次要扣50,哈哈哈哈哈。”
我充满惭愧的来到了祁瑶身后,刚想开口她回身对我淡淡的微笑道:“迟到的钱从你工资里扣,如果下次再迟到的话你就不用来了。”
“真对不起,真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出了些事情耽搁了”。我非常真诚的在道歉,祁瑶这个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着迷人的微笑,这点真的是很厉害。
看她在那里拍摄的非常认真,我也没有敢再多言,转身开始帮三栀整理起周围的东西,撇了眼四周,没有发现昨天的林宇哲,难道今天到他休息了?
三栀不知是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串冰淇淋,我问道:“三栀,那个什么林大师今天没有来嘛?做他的助理有什么注意事项么?”
她坐在沙发上专注的舔着冰淇淋,两只小脚不停的摆动,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一切都听他的安排就好啦,林大师很随和的。”
“希望如此啊”我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一整天照相馆只有我们三个人,午休的时候三栀开黑玩猫和老鼠,她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每一局都能将汤姆绕的团团转,她只给我一个简单的任务,往洞里塞奶酪就完事了。
下班后打算再去看一看附近的房子,在那之前得先打个电话给房东啊,谁知道一阵悦耳的女生在电话另外一头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一定要问问房东到底什么情况,才住两天就成了这样。一整天都在怀疑这房子之前是不是凶宅,要不不可能这么便宜。又想到昨天出门附近人看我的眼神,更加坚定了我的怀疑,这房子是有问题的。心里已盘算好如何与房东开口,总之越快退押金越好。
一连打了好次,房东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让我放弃了继续拨打的想法。这时突然又想到了那个老妇人,这两天也一直没有遇到过,莫不是在躲着我吧?
回到公寓后推开家里的门,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压抑的感觉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现在是再也没有刚刚来到这间公寓的温馨感了,便宜的房租并不会比自身的生命更重要,昨晚的事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
打开窗子让屋里通通风,和老妈通了会儿电话,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工作环境怎么样之类的。当然,关于这房子的事我只字未提。
放下电话我便继续翻看起了网站上的租房信息,始终没有让我觉得合适又满意的地方。不是房价高,就是离现在工作的地方太远。刚找的工作,总不能说不做就不做吧,这年头生存不易呐!况且这也算对口的工作了,再者说了,有那么漂亮的老板,走了多可惜。
一阵困意来袭,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房间里特别的容易疲倦,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梦中,看到老妇和那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房门口,转身看过去,发现躺在床上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身着古朴中山装的老人。
那个中年男子在床边愤怒而又大声的咒骂着这个老人,浑浊的声音还带着慢动作回放的感觉,但是通过嘴型能够发现他大概是:“你怎么不早点去死。”而老妇人则在一旁很伤心的掩面哭泣。
梦境切换到了另外一个场景,中年男子和老妇两个人在走廊外商量着事情,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交给了那老妇人,并对她说:“放进他的药里,要不然这个家谁都过不好。”
老妇人满脸惊恐的望着他,好像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低着头对那人说了一句话,虽然我没能听见老妇人说的是什么,但中年男子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改变,忧伤、愤怒、不安在瞬间切换。
梦境再一次带我到另一个场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那中年男子与老妇人一起把老人掩埋在一片土里,过程中没有任何语言,只有雨滴拍打地面的声音。
老妇独自一人转身离开,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中年男子在那里矗立良久,好奇心的驱使让我想知道一个人在杀过人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后,我慢慢的“走”到了那中年男子的对面。
他的双眼通红,嘴角处带着笑意,没有任何不安与内疚,表情里竟透露出一丝兴奋的窃喜!在我看来,此时的他或许已经进入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让人感到可怕的是,我应该是这梦境里的旁观者,为什么却感觉到这大叔正在与我对视?!
他机械般的伸出了双手,目标竟然是我的脖子!
此时我无法移动,也无法呼吸,被掐住脖子的真实感受充斥着我的神经。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梦而已,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了!
握紧了双拳坚定自己的信念。小的时候老妈总告诉我,有一种梦会被魇住,一旦被魇住了就要提醒自己能走出去。
将双眼紧紧闭住,用意念去挣脱,脖子上传来的力度逐渐减小..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在这间屋子里,也没有看到刚才的荒地,那个中年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昨晚贴在窗子上,那张干枯的像树皮一样恐怖的脸!他还在对着我笑!!
这种极致的惊悚让我终于真正意义上的醒了过来,可是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努力的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眼角余光刚好可以看到衣柜的方向,而此时衣柜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就那样缓缓的好像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样。
衣柜里飘出了一个没有头的人!!黑暗的房间可视度被降到很低,单也能看着那“人”正在一点点的向我靠近,用飘的方式,离我越来越近。
那无头人绕过了椅子来到了我的床边,我浑身早被冷汗浸透!这是我有生以来经历的最为可怕的事情没有之一!现在的我多么希望能有个人能像昨天似的再给我来一棒!晕过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隔三差五你来这么一次也算是给生活当中增添情趣。天天被这么吓,谁能受的了啊?
无法动弹的身体逼我直面这能让人尿裤子的诡异场景,我内心已经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偏偏眼睛还无法闭上。我现在就想给妈妈打电话对她讲一句:“老妈对不起,年少无知的我竟然遇到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我相信了,我相信这世界有鬼,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在老家心无旁骛的种田,搬砖,不出来找这种刺激!”
那无头人终于从床边飘到了我的正上空!我看清了,那TM不是人,竟然是一套蓝色的寿衣!像纸糊的一般,上面绣着红色的奇怪文字与花纹,鲜艳的色调让人极度不适。
这件寿衣的扣子一点点被解开,向我的身体贴过来,是想要附上我啊!
我非常想要闭上眼侧过头去,可是我并不能动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件寿衣即将要把我包裹住。
当皮肤与那寿衣接触的一瞬间,只感觉到冰凉彻骨,这种感觉就像是掉入了冰窟,永远也不会再爬上来!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在一阵响动过后,我发觉我的身体竟然可以动了。急忙拿起自己的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祁瑶,接通电话我还没来的及开口祁瑶便对我讲到:“明天有一对新人要外拍,你明天一定不要迟到,到店后和三栀准备一下工具,到湾水工贸园来找我们!”说完也不管我听没听到便挂了电话~~
我这才留意到,床上并没有什么寿衣,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再次拨通中年大叔房东的电话,不出意料的仍然是关机。如果前面的那些梦是真的的话,那这个房东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把我介绍给他的老妇人应该是他的母亲。
当务之急或许要先找到那个老妇人,才能印证我的梦到底是真还是假。
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这两天梦做的,都快精神分裂了。
坐在床上发会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跳下床直奔衣柜面前。
手慢慢的伸了过去,却开始有些发抖,很害怕,害怕打开那衣柜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握到柜门的一刹那,说实话我觉得这个时候回床上老实待着可能会更安全些。可是往往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壮了壮胆,一口气拉开了那扇柜门。
呼,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虚惊一场,真的是自己吓自己,不就一个梦么,淡定淡定。
而这时,刚想转过身去的我却突然不敢再动了。
因为那个梦是真的,那件寿衣,此时此刻,正穿在自己的身上,而我只是被吓的忽略掉了而已,如果不是袖子在眼前晃荡的次数多了,我可能,还会忽略下去。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墙壁上那古老的摆钟忽然响起,现在是午夜12点,而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