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游杂感之欧洲人的随意

此次欧游,让我对于欧洲人的生活有了不少新的感触。

首先是简淡随意。我们从浦东机场出关的时候,充分体验到了跨出国门的郑重与严肃,在海关工作人员威严的目光下,我们也自然变得紧张与严肃起来。此次申根签证,我们根据申根签证的有关规定,做了德国签证,而我们的入境地又是荷兰,想想要和荷兰海关解释这样的情况头都要大了。不过真的到了荷兰出关的时候,自己准备的一大套说辞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海关审核证件的小伙子只是对一旁也在等着办理入关手续的我太太望了一下,问道:“你是和那位女士一起来的吗?”我赶忙说介绍说,她是我妻子。他笑着问:“ Is a good wife?”就这样我们便入关了。

还有就是租车的时候,在一阵“perfect”的表扬中填完表格,并且夸赞了我们选车的眼光之外,工作人员只是将车钥匙递给我们,一切就算完事了。自己到停车场开了车就走,按说,也应该带我们确认一下车况,配件,里程,油耗等等,一概全无。我们开出去很久才想起来忘了检查一下有没有备胎,后来发现一切都无,我们还为此担心了一下下,好在一切平安。还车的时候更是搞笑,检查车子的小伙子一上车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我们开的里程数清了零,拿着车载电脑像模像样的查这查那,最后却一脸尴尬地问我们这趟旅途究竟开了多少公里。看他急得一脑门子汗的样子也很好笑。我告诉他一共开了一千七百多公里,他还不相信。这才发现,租车公司事前讲好的每天不得超过300公里的规定其实也是形同虚设的。

还有就是停车,路边停车有三种,一种是短时间临时停车,一种是开咪表计时停车,还有一种就是长时间停车。但一般都会标注好时间,包括星期几、几点到几点。短时停车也没有明确的时间,像我们到一个地方游玩,一停几个小时也无所谓,因为那就叫短时停车,根本没人管。我们这一次也没有咪表计时停车,因为经过的大城市不多,在大城市一般就停酒店停车场了,咪表一般都是自己先买停车时间,打印的票据夹在车上,买多少时间全凭自己自觉,如有耍滑头的,警察会找你麻烦,不过欧洲街头警察实在稀少,这是事实。更有意思的是,在慕尼黑,本来说酒店停车每晚18个欧元,不过我们去的时候是周末,酒店的前台说,不用停到酒店停车库了,周末周围路边只要有地方随便停,不收钱。

我们在布拉格乘机返回,原以为办了登机手续,就会有报关、出关、安检等一堆事情,结果像进地铁站一样稀里糊涂就进了候机厅,发现自己该办的退税手续还没办,就犯迷糊了,因为并没有见到森严的海关之类表示国家威严的所在,看来办出关退税还得在外面。按照我国的规矩,一旦经过安检,除非有特殊情况,一般是无法再出去了,所以一下子没了头绪。结果看到旁边还有一个指示出口的牌子,就大着胆子往外走。我的逻辑是,既然不拦我们,就是可以出去。结果也就毫无阻碍地出去了。在一个无人的海关退税柜台前“Hello”了半天,出来一个工作人员,看了一下护照机票,盖了章,就让我们自己把退税凭证投到一个信箱里。我们又像进地铁车站一样再次刷票进机场,不过这一次刷票没有一次通过,旁边的工作人员连问也不问,将我们的票拿去电脑上刷了一下,就OK了。——很像我们地铁票出了问题的处置方法。我们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离开了欧盟。——顺便说一下,其实还是要出关的,因为我们的飞机要在巴黎转机,我们是在巴黎正式出关的。不过,如果一个直接从布拉格离开欧盟国家的人,又怎么办理出关呢?这是我的疑惑。

总体感觉是,欧洲人在办事方面比较松垮随意,既不像日本人那样严谨恭敬,也不像中国人这样做张做势。其中的道理,我以为他们对制度和对人都有一个基本的信任,而且这个信任程度还很高,觉得并没有那么多需要提防和算计的,大概是遇到各种耍心眼的事情实在太少,幼稚无知所致。而中国则因为自己本身就很善于算计,赚别人便宜梦里也会笑醒,同时又因为颟顸自大很被人坑过,所以这方面负面的经验丰富,各种管理也就自然基于“有罪推定”,所以就会繁琐严格。再加上我们政府很喜欢管事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政府出面管理,工作人员俨然就是国家的代表,自然高高在上公事公办,所以情形就有了不同。像我们这样的良民,一到那个随意松垮的地方,多少还有些不太适应呢。常常会有“怎么能这样呢?万一被坏人钻了空子可怎么办”的杞人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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