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凤姐的长篇连续剧又在各媒体上映了。先是一文《求祝福，求鼓励》似乎摇身一变励志女强人，再被传出文章代笔、幕后团队商业化炒作等事件而被口诛笔伐。凤姐的故事充满戏剧化的荒诞，我想，若干年后有心人可以修改真实人物名称写成长篇小说。

在很多人都对凤姐谩骂、嘲讽的时候，我想为凤姐讲几句公道话，这源于今晚看的一篇虎嗅网题为《罗玉凤，请滚出我的朋友圈》一文。

凤姐最初以挑战社会审美、下俗的人物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其上节目、发微博，征婚要求之高与她的自身“硬件”之低形成强烈的差距，引起社会一阵哗然，说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其以熟读《知音》、《故事会》为知识基础发表高谈阔论，又被大众嘲笑如井底之蛙，短见、可笑至极。

观察凤姐刚开始的言论，都有这样的套路：极其夸张的言论、极其卑微的社会阶层人设，两者之间在世俗观里营造出落差千里的感觉。

在别人眼中是可笑、无知、自恋到不要脸的。我觉得，刚出道的凤姐没理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除非一个人真的智商有问题。但智商有问题的人能弄出这么大的风波吗？不。凤姐就想用这样的形式博取公众的眼球，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从凤姐的一些故事里，我们知道，她出生成长在农村，长得也不好看，学问也不好。按理来讲，循规蹈矩的生活下去成为一个庸常的妇女是她的路。但她偏偏不甘心命运的设定，非要向往天鹅宫殿的生活。

所以她想往上爬，她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相信在一开始，凤姐的动机也许真的没有那么大、复杂，她仅仅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的人生体验到更好的物质与精神生活而已。偶然的机会，她通过这种“看似一本无知的自恋”套路火了。她看到改变命运的曙光，自然不愿放弃，按着这样的路子走下去。

只是，我们这个时代容不下一个从卑微的底层去翻身成功的人。这个社会金钱至上，娱乐至死。凤姐说过这么多言论，纵然有很多不对的或与大众相悖的观点，但是在言论相对自由的国度里，她犯法了吗？她违背道德了吗？

但是社会上对她的嘲讽、谩骂及以她为素材创作的互联网段子内容等，都是无止境的。群众的舆论、目光，让商人看到了她的价值。在商言商的基础上，有钱赚哪管她凤姐说什么，只要不大逆不道骂党骂你娘，她就能产生价值，达成商业团队的目的。

在社会群众的舆论以及资本不断介入后，我想凤姐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变得有点像无根浮萍，随人摆布了。这已经和她仅仅想改变命运的初心背离太远。她已经变成了由商业团队背后操作产生利润的一个赚钱工具。

当然，我们也可以想象，她并不是纯无辜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在这场凤姐狗血戏剧中，当凤姐看到背后巨大的金钱价值后，她肯定也有自己的主动意愿，愿意去配合，愿意去稳稳妥妥地当一个任大众宣泄负面情绪的丑人物。

时至今日，她的微博、微信公众号的所说所讲，由于前后多方面矛盾，如今天说自己没有推特，却之前一直在言论提及推特，说自己没有代笔，却被爆有代笔，加之媒体煽风点火、捕风捉影，她的信息已不能让人信服，甚至励志，留给大众的是一个问号，以及不变的嘲讽。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罗玉凤（就她个人），很可怜。这一路走得太久太远，也早已经和她自己最初的方向背离。不管从商业、公众、励志等任何维度去讲，她此刻都像一个可怜人。多年来大众对她的抨击、嘲笑从不间断，我觉得凤姐绝不是智障与心理变态，面对这多如海潮般的攻击，会作何感想呢？

代笔？当红明星的公关稿没有代笔吗？炒作？当红明星的宣传推广没有炒作过吗？我们对那些长相美丽站在镁光灯下一副现世安好的人尚且如此包容，对一个农村女人又何必加以数百倍的侮辱攻击呢？难道真因为觉得凤姐丑人多作怪吗？

每一个自由竞争的人都值得尊重。一个农村出来其貌不扬的人，能爬到中国大众皆知、媒体争相报道的程度，一定有她努力的汗水和成功的原因。就像郭敬明这么多年来也被人骂，但人家也过得那么好，赚得那么多钱。

王小波有句话说得好：嫉妒本质上是源于自己无能的愤怒。凤姐身上也许没什么值得我们嫉妒的。但是，很多人空有幻想改变命运的宏愿，却没有像凤姐阔出去不要脸去争取目的的勇气。只能在自己茶余饭饱后嘲讽、贬低别人以满足自心的其中一部分人，是啊Q心理，是无能。

凤姐的勇气，我觉得应该佩服啊。

最后回应一句那篇《罗玉凤，请滚出我的朋友圈》文章。凤姐出现的时候，我高中毕业，我个人一直没关注凤姐，只偶尔刷到她的新闻顺便看看。我也曾嘲讽过她，以她的形象作为我幽默的材料。只要我不看她的事，她永远对我无法产生任何生活影响。

所以，与其叫她滚出你的朋友圈，不如自己少看些八卦。

文 | 聂荣恒。写作者，营销策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