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中旬,我终于如愿登上了开往武汉的列车。我既兴奋,又有一丝不安。听说武汉有几个人得了一种新型肺炎会传染。但是黄鹤楼在向我招手,长江大桥在向我招手,湖北博物馆也在向我招手,所以我们戴上口罩出发了。
出了汉口站,我和妈妈像两个异类一样,因为几乎没有人戴口罩。进了地铁站,零星有几个人戴口罩了,看起来大家和平时没有太大差别。接下来这两天,我们去了博物馆,黄鹤楼,人出乎意料的少,戴口罩的人却增多了。从黄鹤楼出来,原本我们计划向晴川阁进发,可是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于是我们改变了计划,直接回了住的地方。
后来的两天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们索性宅在了家里,每天靠楼下的便利店生活。再后来,连回老家过年的计划都改变了,我们直接买了23日早上回成都的机票。23日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就匆忙地赶往机场。机场里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场面,全部的人都戴着口罩,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带着一点慌张。因为听说十点的时候武汉就要封城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向往的武汉之行会有一个这样惨淡的收场,我心里有一些失落,也沾染了周围人的紧张。我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口罩上的金属条,飞机上我也是全程戴着口罩。
回到成都,因为没有准备,家里面有一些“家徒四壁”。妈妈赶紧在网上买了一点菜,我们做好了居家隔离的准备。还好有外卖,不然过年可能我们就要吃方便面了。
我们在第一时间汇报了行踪,接下来每天社区都有人来给我们测体温,问我们有没有身体不适,后来甚至变成了一天两次。学校老师也在知道我们的情况后打了无数个电话来询问我们的身体状况。远方的亲人每天都和我们视频通话,生怕我们有什么问题。班上同学的家长也在知道我们情况后发短信来关心我们。我们最担心的还是邻居的不理解,但是我们在小区群里说了我们的情况后,邻居们都表示理解和支持。在家里最大的问题,还是生活上的。菜越来越难买,小区也封锁了,快递员进不来,还好小区的保安每次都帮我们把大包小包拎到家门口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最后物业甚至都帮我们买菜了,所以虽然不能出门,我还是过了一个丰衣足食的年。
隔离到一半特别难受,因为想吃一点有味道的,爸爸突然特别想吃火锅,但是因为不能出门,没有办法采购,还好有同学的妈妈伸出了援手,帮我们把菜买好送到了小区门口。保安拎上来一看,足足有三大包呢!那天晚上我们终于如愿以偿地吃了一顿火锅。
隔离这几天里,我看到武汉变成了一座空城,就像《庆余年》里那个冰封的时代,生病的人越来越多,隔离的人也越来越多,让人心生恐惧。但是在这种岌岌可危的时刻,有义无反顾的医护人员,有加班加点不计报酬的工人,有随时待命的支援者……
明天就是我隔离的最后一天了,这看似漫长的14天,虽然有些闷,但是有爸爸妈妈的照顾,有亲朋好友的关怀,还有这些逆行者的付出,我比任何时候都心安。因为病毒在外面,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