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杜梅问刚进门正在脱衣换鞋的方言。
“没办。”
“哦。”
“过去把复印的东西给了别人,人家说今天这才算办了出院手续,才能结算结账。”
“好像就是那样的。”
“昨天那个大夫怎么说的,她说今天来了就可以弄完了。”
“报销本来就挺麻烦的。”
“昨天那个大夫看了检查单子,为什么不先让交复印的东西?为什么昨天不先办出院?”
“好了好了。”
“昨天她再提醒了,今天这一趟就不用跑。”
“那现在让啥时候再过去。”
“明天下午。”
“哦,那就明天下午再去吧。”
“没听她们说能报销多少?”
“我问她们,一会说一二百,一会说三四百,我看可能就一点点吧。”
“怎么才这么点?不是说35%呢嘛?你查没查咱们花了多少钱?”
“2850,还是昨天查的。”
“啊,怎么会那么多?那天你不是说除了第一天,每天也只才一百多点嘛。”
“谁球知道呢,这球地方住院一天稀里糊涂地任人宰割。”
“以后还是少住院吧。”
“就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少住院!”
“我怎么就弱不禁风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来受这罪?”杜梅听了这话愤愤地反问道。
方言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便默不作声,坐到沙发上削起了梨子。
“反正现在也做完了,再不用受这罪了!”杜梅接着说,“我这辈子是不会再生了,你想找谁生就找谁生去吧。”
方言没有说一句话,他对当下女人的生育观总是抱着一种不认同的想法,她们矫情的怕生产疼,怕产后抑郁,怕身体变形……
方言心想这个时代真是变了,以前谁家若是生不了一个小子,女人就感觉自己做错事一样,现在但凡生了一个大多数都不打算再生产,这不是矫情是什么?
女人和男人想的永远是不一样的,这话道理很简单,却需要每个人经历后方能感同身受来。方言不愿意和女人争辩,就是觉得都是站在自己的观点,即便争辩一整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终还是各执各的观点。
“没事干,快去擦玻璃去。说了几天,就是没有动静。”
“谁说没有动静?三个纱窗我都全部冲洗过了。”
“能不能我说让干什么你就利利索索地做了?”
“不能,你一天事太多了。”方言心里想着,他突然想起十几年前时候一个老学长对他说的话“你们一天就是眼里没活”,与杜梅生活如果眼里到处是活兴许就没法活了,一天到晚得像个机器人一样忙个不停,她就喜欢看别人总是忙忙活活的样子。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态?方言也说不清,但他分明觉得这种生活很累很累,好像被缚外一个小屋子一样难以挣脱开来。
“我一天事多?你就想把家里弄的和猪窝一样!”
“我看现在就挺好的。”
“你到别人家去看看。”
“我一边收拾,你一边摆,我能弄完么?”
“弄不完就不弄了?”
“所以我慢慢弄,不然这个干完了,你脑袋一想又要做那个,谁受得了!”
“好,那你就啥也别干了。”杜梅显然是生气了。
方言探了一口气,男人和女人就不能讲道理,不过谁对谁错,女人一个脸掉下来,之前再怎么有理一下子就变成了没理。他实心是不想干到杜梅掉脸的样子,那可能是家里最憋屈的一种状态,做什么都不能随心随意。
想着想着,方言就去拿抹布、接热水,准备擦家里仅有的三个大窗户,而杜梅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遮住了眼睛生着闷气,心里想着,“方言怎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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