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第八章 我要爸爸 2

王大爷搀扶着老伴走出了书房,他们一起来到了客厅共同享用早餐。早餐是王大娘精心准备的,热腾腾的瘦肉粥再加上每人两个鸡蛋。

现在,王大娘的身体虽然大不如从前了,但为了老伴的身体健康,她依然每天精心地为王大爷准备着一日三餐。

今天是周末,是阿丽她们母女回来的日子,王大娘早晨都没有出去散步,就开始在院子里忙活了起来。她要精心地为阿丽和小佳欣准备一顿丰富的营养午餐。

王大娘心理清楚,这些年来阿丽一个人带着小佳欣实在是太容易了。那种即当爹,又当妈的日子,王大娘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佳欣小的时候,她还可以帮得上忙。可是,随着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渐渐地出现了一些状况。阿丽曾几次要把她和老伴接到县城里一起居住,但都他们婉言谢绝了。

一来,老两口是真心舍不得这个居住了十几年的小院。二来,两位老人也不忍心给阿丽增添任何麻烦,只求阿丽她们母女有时间过来陪陪他们就好。

阿丽在一家小餐馆做服务员,那家的生意特意的好。每天前来用餐的人们总是骆驿不绝。

阿丽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要起床上班了,每天深夜才会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中。而每当她回到家中时,小佳欣已经将作业本摆放上桌子上等着她签名,自己乖乖地上床睡觉了。

看着那字迹清秀的作业本,看着正在熟睡的小佳欣,阿丽的心理总会产生一种深深地自责感。她多么希望有时间可以好好的陪伴女儿啊。

就像小时候,她整天牵着女儿的小手在院子里散步一样,可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奢望,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时光了。

小佳欣独立自主性很强。每天早上当妈妈起床上班的时候,她也会跟着起床,自己吃完好早餐后,就一个人走路去上学。

其他的同学每天都由家长接送,只有小佳欣是自己走路上学的,而她每天都是第一个来到教室,帮助老师打扫完卫生之后就开始专心读书了。晚上,小佳欣回到家中做完功课后,不仅要自己做饭,而且还要帮助妈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一天深夜,外面下着大雨。雨水又密又急,狂风肆虐,在风雨中前行的一朵朵花伞,就像在狂风巨浪中飘浮的小船,随时都有被掀翻的可能。

那一天,餐馆的生意也因这场暴雨变得冷清了许多。本应早些回家的阿丽却被这场可怕的暴风雨隔在了餐馆。这雨已经下了一天了,从清晨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阿丽在餐馆焦急地等待着,但她的心早已飞回了家中,飞回到女儿的身边。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家中,但怎耐雨水下得太快太急,阿丽试了几次最终都已雨伞被掀翻而告终。

当阿丽拖着疲倦的身体赶回家中时已经是午夜11点了。此时,小佳欣已经进入了梦乡。她轻手轻脚地来到小佳欣的床前,像往常一样准备帮女儿盖好被子。正在这时,阿丽忽然听道小佳欣轻轻呼唤声,“妈妈,我好冷!”

阿丽伸手摸了一下小佳欣的额头,“不好,怎么那么烫?你发烧了?”此时,阿丽身上的疲劳与困倦一扫而光,她急忙打开灯在抽屉里翻找着体温计。

借着昏暗的灯光,阿丽这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小佳欣脸色惨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的双唇在不停地颤抖,牙齿咯吱咯吱地打战,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嘴里不停地嘟嚷着,“妈妈我好冷!”

“孩子别怕,妈妈回来了,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阿丽搂着身体滚烫的小佳欣泪如雨下。

外面依然狂风大作,暴雨似乎没有停下来意思。阿丽帮小佳欣穿了一套雨衣,自己打着雨伞向最近的医院走去。

阿丽一手搀扶着小佳欣,一手用地握着雨伞,以免雨伞再次被狂风掀起。此时,公交车已经停运了,路面上连一个出租车的踪影都没有看见。阿丽搀扶着小佳欣在风雨中艰行,当她们赶到医院时,阿丽的衣襟已经全部被雨水淋湿了。

“都烧到41度了,怎么才来?你们这些家长对孩子也太不负责了!早期发现要及时处理,这样也免得孩子受罪啊。”一位青年的女医生对阿丽指责道。

“是的,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啊,早上上学时还好好的呢?”此时,阿丽心如刀绞,她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回家来陪伴女儿。如果早点发现病情,孩子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急性的风寒,也没什么大碍,输一下液就好了。”女医生头也不抬地对阿丽说道。

“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冒着雨从学校跑回来。”输液之后,小佳欣的精神好了许多,见妈妈坐在一旁偷偷地摸眼泪,小佳欣拉着妈妈的衣角,轻声地说道。

“妈妈不怪你,是妈妈不好!下那么大雨,妈妈本应该去学校接你的,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回来!”阿丽拉着小佳欣的手愧疚地说道。

“我本想等雨停在走的,但又惦记着早上晾上阳台上的被褥,就冒雨跑回家了。妈妈,对不起,让你操心了!”小佳欣低下了头,向母亲承认着错误。

阿丽看着懂事的女儿,想想平时对小佳欣极少的陪伴,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竟一时说不出话来。阿丽把小佳欣紧紧地抱在怀中,就像小时候经常抱着她的那样。

小佳欣把脸颊轻轻地贴在了母亲的胸口,她可以感到母亲那温柔的心跳。

阿丽只觉得心头热乎乎的,她的眼眶一热,泪水随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滴落在了小佳欣的脸颊上,两个人的泪水交融在了一起,流进了彼此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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