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勤劳小两口,三月盖新房。
在村里批宅基地很好办,因为每个成年的男人都有条件申请。所以王二就在自己父母家向北的胡同尽头,批下了半亩的宅基地。便和父亲商量先盖上三间瓦房。这两年小两口积攒了差不多两三千块钱,三间够用了。父亲也同意,毕竟让两个人一直住两间小东屋,冬天冷夏天热。现在条件缓解了,孩子们愿意盖,他没有阻拦的道理。
就这样由他操心张罗着给王二盖房,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什么都可以包出去,付钱就行!那是要请村里懂得修盖的师傅,然后撂线,瓦工等懂行的人,而且都是乡里乡亲白帮忙,管饭就行。最后请所有帮忙人喝个落房酒,好酒好菜的吃一顿就算完事。街坊邻里的小工不用请,自己就会来,男人们忙着盖房子,女人们忙着择菜做饭烧水,各司其职。虽然不收工钱,帮忙会有好吃喝,早晨馒头豆腐汤,中午一般都吃包子,韭菜粉条猪肉丁,个大管饱,遇到能吃的大小伙子一人能吃十个。(可知道那时百姓日常还是吃玉米饼子的)所以不论是谁家修房盖屋帮忙的都会不请自到,一是民风好,二是也顺便解解馋。女人们烧起大锅头,灶堂燃起红红火火的劈柴。一锅就能蒸几十个大包子,靠锅帮还有焦黄焦黄的咯喳,那叫一个好吃。
盖房撂线得择个好日子,于是就定在了三月三!农村讲究这些,“三月三财神爷爷上家搬”适宜动土。备好檩条、椽子、和大梁,红砖,门窗等应用之物。那时每个乡镇(还叫公社)都有烧砖的窑,砖也很便宜,大概七八分钱一块的样子。挖地基,然后夯实,记得还有唱砸夯歌的,一群汉子用数根粗绳子系好一块带铁环的圆石头,抬起在落下,如此反复的夯砸填好的地基。领唱的不干活,只管领唱,铿锵的号子吆喝出了节奏,增强了干劲。
三间房两三天就能盖完,然后修地面,刷墙,按门按玻璃。这一系列忙完也得大半个月。
别看小霞小巧玲珑,可能干了,过日子里里外外一把好手。能操心,还孝顺公婆,王二想不到的她都能想到。因此王二常常偷着乐,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太有福了,摊上一个好媳妇。
房子盖好后,虽然还没搬进去,小霞就想了,这也是半亩的宅子呀,除了三间房外,还空出好多的地方。于是她就在院子里平整出一块块菜地。和嫂子翠花一起去赶集,买了好多的蔬菜种子,什么黄瓜、茄子、豆角之类的,回家和王二又是施肥又是翻土,把空闲的地全种上了蔬菜。打了一眼压水井,方便浇菜用。还买了一棵苹果树栽在了院子偏中央。人还没搬来,院子里便有了勃勃生机。
四月中旬小两口就收拾不多的家当,搬来了新家。新房新院新门新窗,只是家具还是结婚时的旧家具。这也阻碍不了小两口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晚上俩人躺在新炕上,月光透过玻璃照的屋里很明亮。小霞枕着王二的胳膊,盘算着以后的日子,她说“你看咱屋后就是河沿,前边还空了一块的地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也给翻翻,种上玉米棉花啥的,再养上几只鸡鸭,弄好了也是一项收入那”!王二半天嗯一声,一会儿就打起呼噜声!小霞小声说了句,“真像头猪就贪睡”然后在她憧憬的美梦中慢慢睡去。
小日子平淡而幸福,每天清晨醒来,小霞看到满院青绿的小苗儿,一天一个样的变化。圈在一角的小鸡小鸭活泼可爱,啄食着青菜叶玉米糁。她压水浇菜清扫院子,然后喊王二起床,去屋后开荒翻地。他们累并快乐着!
直到有一天嫂子翠花和婆婆叨叨说“娘,你看咱家小霞,娶进门也快三年了,怎么肚子就每个动静呀!”“对呀,我也在奇怪这件事,你说他俩年轻力壮的,怎么就怀不上娃”王二娘这样说着!翠花说“不行,晚上我得问问那个傻小子,是不是小霞用了办法不想要”。翠花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想起啥就得去办。这不,吃完晚饭,就去了王二的家,正巧小两口都在。翠花也不藏着掖着的,直接就问,“霞呀,你俩怎么回事,可应该造个小人啦,没避孕吧?这王二都三十多了,你俩该要个孩子了”。王二一听傻啦吧唧的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一直在很努力的耕耘,可是小霞的地还是平平的,白瞎我的种了”。翠花说“呸,就能臭贫,有本事下个月留给我怀一个出来”,然后就问小霞避孕了吗?小霞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着毕竟是夫妻房中之事。但是翠花打波砂锅问到底。小霞说,“嫂子,刚开始来咱家的时候我吃过一段时间的避孕药,后来吃完就没再买了,一直也没有采取措施,谁知道怎么怀不上啊”!翠花说“等那天有时间我陪你去趟县医院,咱去查查,看看是哪里的问题,不就明白了吗,得,天也不早了,再不回家,王柱那死鬼又得到处找我了!走了,你俩也早点睡,再努力一把,没准今晚就能怀上”。然后她摇摆着丰盈的腰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