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氤氲的午后美美睡了一觉,难得睡得很踏实,手机关掉了滴滴的提示音。醒来时以为过一整个下午,看了看时间,其实只是过去了一个小时。
如果每天能够沾着床就睡,不去想未来或是追忆过去,不会在凌晨接受梦与现实的接踵,那肯定很幸福。
疫情已经蔓延了整整3个月,这段时间里,狭小的房间就是我的容身之处。但是手机电脑电视极大地拓展了空间,让人有时忘记了自己是限制下的行居者。
如果回到十年前,隔离下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2010年,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没有微信和视频电话,打电话发短信成为了主要的交流方式,那时候没有WiFi甚至人均使用者2G,笔记本远远不是标配。那时候路上看不到交错穿行的外卖员,网购也还不普及,吃饭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再往前数十年,手机还没有,或许BB机传唤机正在流行。
再再往前数十年,家里、宾馆大概不会每个空间都有电视。
也许那个时候,才会是真正的清清静静,没有外界的打扰,读读写写发发呆,时间在抬头发呆低头思考中消逝。
这几天在家,翻出了些以前没读完的书,《我们仨》就是其中之一。洋洋洒洒9万字,就把三个人的人生道尽。这样的追忆,要从一个梦说起。人都会做梦,时好时坏,捉摸不定。当垂暮之年无亲故的老人做了一个万里长梦,梦里是陪伴半生的爱侣,是锥心痛失的爱女。杨绛平淡至简的笔下,掩藏不住的是耄耋老人“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唏嘘之意。梦里,她的归宿就是能停下脚歇息的客栈。
我们定义的“家”,也许就是旅途中的一个个客栈,家在哪里,无从知晓,我们只是在寻觅归途。
“世间好物不坚固,彩云易散琉璃脆”
意外与惊喜,快乐与失望,我们决定不了它们出场时的顺序。下一秒自己会出现在哪,过着怎样的生活,没有人能够提前预知。
人生没有永恒,没有纯粹快乐,快乐之时总夹杂着一丝忧虑。
这也正印证季羡林先生“不完美人生”的见解。自古及今,海内海外。没有百分之百完美的人生,不完美才是人生。
此时,夜深人静,抬头看看今夜的天空。今日郁郁忧愤,曾经爱恨痴嗔。我想,都会变成光发散到930亿光年宇宙的一个个角落里吧。
2020.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