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此生你有过多么绮丽梦幻、壮怀激烈的邂逅,也休厌萍水相逢。
艳萍同学是群的忠实守候者,却不像其他的活跃分子那样有特点。颇有厨子风范的吕胖子晨煮鸡汤渐成为童鞋们的早餐佐料、假作家宋某人寻愁觅恨迎风流诗也是半毁半誉、京城小岳的出场则惯于在一句问候后面接上N个欢喜表情让人放佛看见他上学时的可掬笑脸、郦群主现身事虚张声势且俗不可耐,不知道在哪里淘换的多年不变的动画,P图大师张道长不失时机的递给他一只大鹅成为经典笑谈、即使是同为女生的魏文委,也不甘寂寞,“拉帮结伙”,跻身“咚咚停”组合成一群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声响问候。而艳萍却一直都在,只是因为她的人淡如菊、安之若素我们有的时候忽视了她的存在。
一个默默如深却让人感觉热情似火的旁观者、一个安静的祥和的倾听者、一个从来都是褒扬的评论者、一个我们都感觉上佳的经典同窗。
上学时艳萍在我的后座,不声不响,笑看风云。那时候,正青春。大家在那间方寸之间的教室里,哭过、笑过、疯过、闹过、爱过、恨过、勤奋过、懒惰过、期盼过、流连过……总之,我们在一起过。曾经,我们为了学习成绩的上上下下互相较着劲儿;曾经,我们为了生活上的琐事瓜田李下;曾经,我们在元旦星光璀璨的长夜里在足球场上奔袭在五彩缤纷悉心布置的教室中联欢;曾经,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最重要的陪伴,这让我们在许多年以后没齿难忘。
这一切都源于我们在一九九二年夏天的萍水相逢。我们当时拘谨着,我们试探着,我们悄悄的打量着对方,我们朴素的遇见,当时云淡风轻。母校那幢简朴却神圣的三层小楼威严耸立、砖墙的那抹红色暖暖的簇拥在四围、甬道两侧鲜花盛开得那样浓烈可是和大家的笑脸映衬起来还是相形见绌。我们三两为伍、我们分分离离,我们逐渐由平静而变得热烈,我们按捺不住盛年的花火,我们挥霍着仅此一次的青春,我们最终还是我们,我们最终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们。
只有艳萍,她还是那样,温文尔雅,不慌不忙。在朋友圈中,有她挚爱的家人、热心的工作、环绕的事物、满满的正能量。上学时,她是聚精会神、笔记俊秀,回馈给每个同学最温存的笑脸和最体贴的语言,像我们萍水相逢那样彬彬有礼。而这温良而如一的习惯,如一阵惬意的清风,吹过了这许多年……
同学群被称为情绪的宣泄地,欢声笑语、豪言壮语、互无戒心、口无遮拦。因为少年为伴、所以毫无顾忌。不论任何人有任何的见解和活动,艳萍总是平和的支持,她看大家的眼光和样子,凡二十七年余,从未变过。如果你在不胜唏嘘之时,想要看一看当年的自己,那么踏破铁鞋无觅处,不用那么艰难,你就在艳萍不甚热烈却低缓和顺的眉眼里,在那里,我们还是懵懂少年;你就在艳萍慢条斯理却温馨备至的语调里,在那里,我们似乎刚刚谋面,笑问彼此的家乡何在、自然而然的寒暄。
轶事观人。高考前夕,我们或多或少都会买一些营养品,我只记得我回过头和艳萍讨论过“小聪聪”饮品,笑谈关于高考要从容镇定的话题,想起那时候大家即将走向独木桥拼杀的时候,都彼此鼓励的难忘场景;大约是两年前,艳萍来哈尔滨一聚。当时适逢我费尽周折刚刚找到失联多年的玉铁,二哥也是刚刚会哈,我们热烈而亲密,似乎忽略了自家乡特地赶过来的艳萍,想一想她是在的,又想一想这就是她的存在方式;而她的不声不响,使我竟然在重逢之后,不知晓她的职业而令文东耻笑了他去。
早就想写一写关于艳萍的话题,却很难用巨制的篇幅来印证她是主角,可是谁又是真正的主角,人生如戏,我们只能是为自己倾情演出。字里行间,艳萍无处不在,中国好同学,就是一路脉脉的陪伴。没有华丽丽与铿锵锵,只有润物无声,我们癫狂着在向曾经真挚的一群伙伴证明我们曾经多么要好,却忘了那一句含义万千的诗:人生若只如初见。谁提供给你过轰轰烈烈,便赋予你百转千回回味心伤;谁令你回味岁月静好,你何不放下执念,定义那一种平凡的永恒。我们要感恩那次相逢的时点、风月、情境、人人,因为那是最美好的回忆,人生宽度的增程。
而艳萍,至今仍是那个我在一九九二年萍水相逢的那个女生。她,就是我们这个共同集体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