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兄弟姊妹五个,我与三哥年龄相差最近,我们同是八零后,三哥八一年,我八三年,我们年龄紧隔两岁,出生月份同是五月份。三哥属鸡,我属猪,年岁相差不大的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最长,认知的层面也最深,所以,静下心来,立意三哥为题,提笔抒写,想在文字的叙述中,踏上回忆之路,沉浸在回忆中,写一写我的三哥。

因计划生育缘由,七岁之前的童年,我一直在外婆外公家度过,日日年年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脑子里自由的就印染了外公外婆是最亲的亲人。到了七岁,该上学前班的年岁了,妈妈把我从外公外婆家接回。当时我记得同去的小男孩问妈妈,这是谁呀,怎么来咱们家了。妈妈微微一笑,用食指点点小男孩的额头:这是你弟弟啊!你亲弟弟。妈妈的“这是你弟弟啊!你亲弟”。这句话,像是揭开了一个许久未开的谜团,锁定了我和那个小男孩的关系,我们是兄弟,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情兄弟。

也许是亲情不能分离太久的缘故吧!刚到自己家,眼睛所看之处、,皆是陌生——陌生的人,陌生的房子,陌生的环境……。对妈妈的称呼,竟然是叫不出口,三哥嘴滑溜,又很强势,看我好长日子,嘴里不叫妈妈,当即把我撂倒,双腿骑在我身上,逼着我叫妈妈,我是死活叫不出口,三哥很有方法,他对我说,你叫妈妈了,妈妈看到我打你了,妈妈自然就会打我,他这话,无形中倒戳中了我的弱点,我被三哥压着的胸腔里硬硬的呼出了气流,喊着妈妈……妈妈丢掉手里的手工活,慌慌张张的从堂屋里跑过来,制止了三哥,至此几次三番地搏斗,后来,日久天长,在三哥的引导下,我如三哥一样滑溜地叫妈妈。

童年的时光,大多同三哥一起度过,我们为当年为看热播的《新白娘子传奇》走家串户,我们同村里的小伙伴当年为看一场露天电影而朝别村东奔西跑;我们也会在雨后的大水坑里同村里的小朋友一起狗刨嬉戏,也会在放学后丢下书包赶着羊群到东头林场放羊,那时的我们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那时的三哥,在众多的小伙伴中算是最威风勇敢又有与众不同的个性。

回忆散步到这儿,有这么几个片段要与看官分享:

首先令我记忆深刻的就是村西头水坑里洗澡的事儿,那时我同三哥及村里的小伙伴们光着身子浸在水坑,缓步踏着水流移动,我当时光着脚丫子,踏着水层稳步向前移动,突然脚下被一硬物硌了一下,疼痛难忍,当时我发觉情况不妙,赶快爬上岸来,瘫坐在地上,血流丝丝,掰着脚面一看,一条大口子汩汩冒血,当时把我吓坏了,顾不得疼痛,急忙喊三哥过来,三哥听讯,看到此般情况,毫无思索之念,喊上同村伙伴,抬上我,一前一后,朝村卫生所走去。经过村医及时敷药包扎,还好情况没那么糟糕。至今脚大拇指根部还残留着那道疤痕。每当看到这道疤,当年的情景会很自然弹开,故事也会自然重温。

其次,这一片段也令我印象深刻:

村东头的大林场,占地面积五十多亩,生长着各种果木树,自然杂草丛生也随处可见,我们上小学时,放学后赶着羊群把羊儿朝草葳蕤处一赶,万事大吉。可有的羊儿太淘气。吃个草遍地乱跑。这天真凑巧,太阳西沉落下山。大批的羊儿吃饱喝足,驮着鼓囊囊的肚子漫步回家,三哥照例数了数羊头,发现少了一头白色的小公羊,怎么办?三哥很是着急,眼看天色渐渐在暗淡,况且,这么大的林子,林子里又有坟堆,听大人们常说天黑有鬼常出没,干是听身子就发颤,更别说靠近坟堆了!恰巧,这羊的缰绳就缠绕在坟堆上的小树杆上,三哥发现它时是寻羊咩咩声找到的,当时我站在坟堆远处。三哥跳上坟堆,把羊儿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缰绳解开。羊儿获救了。那时三哥十岁,我八岁。

然后,小时候的三哥仗义,既不欺软怕硬也不蛮横无理,在我们玩伴中可以算得上大哥大,玩伴中,若谁被欺负了,三哥第一个冲出来为伙伴打抱不平。所以,小时侯的三哥在同伴中树立的人缘最好。

小时候的三哥学习不怎么起色,从小学一年级至初中,基本上都是靠爸妈给老师说情说上去的,那时候的教育制度宽松,不像现在一样,分分是命根。三哥之所以被爸妈向老师说情说上去,原因之一不是三哥脑子不聪明,而是那时的三哥在学校与同学们处的不合群,爱打架,又贪玩。才导致三哥学习差,有句话常说:学习如逆水行舟 不进则退。学习差的同学,钻不进学习的乐趣中,就会厌倦了学习,三哥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才好几天躲在羊圈里逃避上学,这事提起,至今让我印象清晰。那天我去羊圈里牵羊到院里晒暖,时间早过早饭饭点,按学校规定应该是在去学校上学的时间,但三哥那天处在羊圈上方用木棍与木板连接起的杂物蓬上,被我发现,三哥看到我嘻嘻的笑,不用多想,我一下子明白了,为了瞒住这事,三哥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爸妈,爸妈知道了定会屁股发面(屁股发面就是拿着棍子打屁股)腚打不饶。后来这事还是被妈发现了,但事态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教育批评后三哥依然回归了学校。

三哥学习上算不得好把式,但在农活和机动车驾驶上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当年流行的125摩托车,农用三轮车,拖拉机、以及后来的吉普车,三哥都能轻车熟路的驾驭。我当年学这些时也受惠于三哥指导。小时家里地多,三哥总能为家人分担农活上的重担,碾场,犁地、播种、收割。种种农活三哥都能不在话下的拿下。村里人常说。没有这方面的智就得出那方面的力。的确,这话像是被三哥证实出来的。

三哥小时候也是帅哥一枚。白白净净的脸蛋,郑伊健式的脸廓,解小东式的发型,不胖不瘦方方正正的个头,当年在中学时,也是受众多女同学追捧的对象。也不知三哥哪儿散发的那么大魅力,竟然被一位女同学追到家里来,说是喜欢上了三哥,让家里人表个态,当时爸妈哥姐都在家,一看人家女孩子都找到家里来了,哥姐乐的合不拢嘴。哥姐劝三哥同意女孩子的追求,但三哥死死的就是不同意,后来怎么样了?反正没成为我现在的嫂子。

当年中招考试报考志愿时,三哥选择了一所农业大学并顺利录取,父母因为家里经济拮据,那时我也在上着学,哥姐大学在读,各项支出都捉襟见肘。父母挥泪斩马谡一般,阻断了三哥的大学梦。因为这事,本以为三哥会难过好几天,但三哥也了解家里情况,依旧笑脸嘻嘻,并未跟父母僵持,而是宽宽大大的舍弃了学业,把大好的机会给了哥姐和我,上学那会,三哥用打工挣的钱资助了我,还一再的叮嘱我好好学习,将来找份好工作,烈日暴晒下的活儿确实不好干。

岁月流逝,光阴如梭。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三哥已度过了困苦的艰难时光,做起了家电行业的生意,生意红火,成为了一名老板,娶了媳妇,有了两男一女,组建起了新的家庭,挑起了家里的大梁。更重要的是还用自己挣的钱买了房子和车子,没有落后于我们姊妹中任何一个人,可谓是家庭幸福,事业成功、人生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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