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很早,如果很晚|那些年那些味道

文|苏小橙


图片发自简书App

差不多我1岁左右的时候,在外打工的爷爷和叔叔们,突然发现了一项新的赚钱方法,这样可以不用到处找零工。

这种新的赚钱方法就是,自己种植三七。

但这样,我们就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乡,那个四面环山安静宁和的小村庄。

2岁以后,我就跟着父母一直在三七地里生活,从小最大的乐趣,就是玩泥巴。

那个时候,我们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开发泥巴的玩法。

到6岁半的时候,由于到了适龄儿童的入学时间,我和哥哥不得不离开自己的父母,回到自己的家乡,开启我新的人生阶段——上小学。

小学1到3年级,我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一开学,我们就得到外婆家和外婆外公一起生活;一到寒暑假期,父亲又把我接到山上一起。

久远的记忆里,外婆家有三件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一是外婆温暖的怀抱;记得有一天黎明,哥哥让我去帮他收衣服。我不小心掉进深井般的水池里,那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在里面不敢动,不敢出声,怕一动沉底了就再也起不来,心里怕得直哆嗦,身体却绷得紧紧的,直到姨妈把我拉上来。

外婆抱着跑回家,烧了一大堆火,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说:“小丽啊,幸好你没事,不然可怎么办啊?”外婆温暖的怀抱,焦急的呼唤一点点温暖了我幼小寒冷的心灵。

其二就是,外公热乎乎的烤红薯;那时候,外公是蔗玉米酒卖的,外公每天早上45点就得起床煮酒。

我们得5点多才起床,那个时候外公总是早早的为我们兄妹埋一窝红薯在火堆里。到我们上学的时候,刚好就可以吃上热乎乎的烤红薯了,还装着一两个当做中午的午饭。

第三就是,外公做的饭,在外公家,基本上都是外公做饭。那时候,还没有电饭煲,没有电磁炉,也没有液化气,外公就用一个小铁锅来煮饭,吃完饭,锅底还有一层香喷喷的锅巴。

那时候的菜很简单,吃白菜的时候,就是一盆漂着点油水的水煮白菜;到吃四季豆的时候,桌子上就是一盆炒香喷喷的豆。最好吃的就是,过年时候,外公做的香肠。那股味道,唇齿之间回味起来,意犹未尽,魂牵梦萦。

那些饭菜,虽然简单,但是现在,每每回忆起来,却总是让我欲罢不能,无限向往。但是无论我现在怎么做,放多少香料,用了多少种方法,却再也做不出那种味道。

还记得,中学的时候,我又回来外婆家上。那个时候,我们乡镇中学属于封闭式管理,但是每个星期有一天,父母是可以来探望孩子的,那就是赶集那一天。那个时候他们都可以吃到家里送来的,和学校不一样的饭菜,有时候他们还会有很多零食。

可是,每到那一天也是我最难过的时候,因为别的同学都可以见到父母,而我的父母因为我们,却在很远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来望我。

看着别的同学,我异常羡慕。有一个周末回家,我就使劲央求外公,这个星期无论如何都要给我送饭,我就说如何如何想吃家里的饭,无奈外公只好答应我。

一到赶集那天学校一开大门,铃声一响一下课,我就赶紧跑到大门口,问门口的大爷,看见我的外公没有。

他说,有个老人早就进去了。

我绕过操场,穿过学校中间那排老房子,过去就看见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弓着背,手里的塑料袋不知提着什么,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四处张望。

我从后面跑过去,叫了声外公。

他颤抖的双手递过塑料袋,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一层一层的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个大口缸,里面盛着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上面有着辣椒,青豆,还有廋肉。

闻着那股香味,我低下头认真的吃着饭,我感觉我吃到了读书以来,最好吃的饭菜,最美的味道。

那个时候,天很蓝,墙很黄,饭菜很简单,味道却是独一无二。

如果很早,如果很晚|我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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