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班 冯熙媛
我的疯狂,连我自己都看不上。——题记
或是落满红霞和青藤剪影的长廊,或是秋风渐起映着反光的彩窗,也许还有掠过天际的海鸥和刻在石碑上的古老记号。我愿在永无止境的旅途中过完渺小的一生,正如年过六旬的哈罗德独步去见老友一样。每一步,身边都是特有的风景,每一秒,呼吸的都是轻快的空气。
这样的一生似乎与世无争,可藏匿在其中的梦想,包含着所向披靡的疯狂。在那个脑海中涌过无数回的一生展望,是从未停下的脚步和笔触,那种几乎无可救药的疯狂,我愿这样过一生。
我愿手中有一杯清淡的茶,滑入心底,微苦有甜意,如同轻声唤起新的一天,也如同一页书,被风刮起,露出下一页的字迹。随后,打开本子,翻过也许不怎么娟秀的字体,连同洒下的阳光一起印在纸上。似乎黄金没有那么晃眼了,带上照相机漫步,背景有时是稻谷,有时是人海,有时是平房,有时是高楼,天时晴时雨,心情时好时坏,回到自己移动的家中泡杯龙井,看它一层层展开,字未停,脚未停,最终像沸水里被泡开的小龙井球,沉在杯底.
这样的对一生的憧憬,难度无异于形单影只,跋山涉水去见一位在生死线上走钢丝的故友。可,一种压抑在角落中的疯狂像超剂量的兴奋剂,药力褪去后才惊觉自己的爆发,就像哈罗德的故事一样,只不过一场人生的赌博,可以选择带现有的损失落寞街头,也可以一意孤行押上所有,这小小四角桌上的勾心斗角异常激烈,在座的所有赌徒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疯狂。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赌徒。
在流浪和笔墨中度过一生,意味着没有稳定的生活和安宁的日子,意味着今后许许多多的困难,可没有人能一生顺风顺水,没有什么事能完全向着设定的目标发展,去见老友最后一面的路上,哈罗德眼前也并不是一马平川,但见到她的那刻起,吃过的苦烟消云散。
小时候那段满脑子蜜糖的回忆,小伙伴们总喜欢从教学楼下一同奔向大门,看谁跑的快。从来没有运动细胞的我成为“美名远扬”的垫底王,每次都是气喘吁吁最后一个到达。嘲笑和鬼脸在眼前炸开,最后所有的人各自散去。可是有一次,“跑”的一声余音绕梁,在十几个小朋友中,我不是最后一个,那个被我超过的小女孩一脸的不服气,眼中有泪珠,可浓浓笑意我藏也藏不住。如今转念一想,思绪连上了《一个人的朝圣》,连上了风雨无阻,相信没有不可能的哈罗德。
我愿如同笨重的蜗牛,在四海为家,笔墨天下时,不忘带上疯狂,如此过完矛盾而又美好的一生。
师生共读书目:《一个人的朝圣》
作者:﹝英﹞蕾秋·乔伊斯
内容简介:哈罗德·弗莱,六十岁,在酿酒厂干了四十年销售代表后默默退休,没有升迁,既无朋友,也无敌人,退休时公司甚至连欢送会都没开。他跟隔阂很深的妻子住在英国的乡间,生活平静,夫妻疏离,日复一日。
一天早晨,他收到一封信,来自二十年未见的老友奎妮。她患了癌症,写信告别。震惊、悲痛之下,哈罗德写了回信,在寄出的路上,他由奎妮想到了自己的人生,经过了一个又一个邮筒,越走越远,最后,他从英国最西南一路走到了最东北,横跨整个英格兰。87天,627英里,只凭一个信念:只要他走,老友就会活下去!
这是哈罗德千里跋涉的故事。从他脚步迈开的那一刻起,与他六百多英里旅程并行的,是他穿越时光隧道的另一场旅行。
过去的一月里,师生和这位老人一起走在广袤的英格兰大地上。离开了莫琳,邂逅了远足的男人,经历了朝圣者们,一路前行,一路经过。之后我们思考如何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