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神擦肩而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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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水河,一条我承载着我长大的河流,一条让我又爱又恨的河流,但总归还是对你的爱多一些。

每次看到你,回到河边,我总会想起小时候的那次意外,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那种感觉,在我脑海中是不可磨灭的。

每次家中的人跟我说起去河边游泳时,都会提前当年我的那次意外,自从那一次,外婆禁止我再去河边游泳,也禁止任何人带我去,可是我依然没有畏惧那河,依然想去河边玩玩。

那一年,我小学刚刚毕业,那一天,我刚刚得知自己考上了县重点中学。不知是因为喜悦呢?还是跟往常一样?我听姨妈说,那天我们都去河边洗衣服了,我只有自己和外公外婆的衣服,洗得比较快,因为不会游泳,我抱着一个轮胎进入水中游玩,姨妈说,她们曾经提醒我,要靠边去玩,不要离水漩涡太近,不然会跟着漩涡冲了深水区。可是话刚说完没几分钟,不知怎么划错方向,我突然被水窝一带漂出浅水区。姨妈刚好看到了,慌忙叫大嫂。大嫂见状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东西,立即跳入水中拉住轮胎。

可是我不会游泳,而大嫂虽会游泳,但个子比较小,加之水流较急,一个人无法把我带回岸边,我们一起偏离岸边,向河中心漂去。当时我的头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听到声音,看着周身都是急流,感觉水都是静无声的,只有大嫂紧张的安慰声时而飘入耳中。我听从大嫂的建议划动双腿,可是我越划漂得越快,大嫂叫我还是别动了,抓好轮胎就可以了。于是我们一人一边紧紧抓着轮胎。

当时的我完全不知道岸上的人早已炸开锅了,有奔跑回去叫人的,也有各种喊声。姨妈后来告诉我,她和侄女一口气跑回家叫人,但跑着跑着总感觉跑不动似的,到家差点就喘不过气,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我漂到河里了,大表哥和三表哥一听鞋都顾不上穿就往河边跑。我后来有看到有几个人游向了我们。

可笑的是,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我既不哭也不叫,安安静静地。我只记得当时的我在想: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要是死了我还怎么上学呢?我今天刚刚考上了县重点中学,我还想要上学呢!……

大概顺着河水漂了一百米远,村里几个在河边游泳的人先赶到拉住了我们。借助他们的力量,我们漂移的方向慢慢向岸边改变。后来大表哥和三表哥也来到了一起把我们往岸上拉。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太多印象,只记得上岸后我才哇地哭出来声来。原来接近死神的那一刻,我并不畏惧死神的到来,而是惦记着我未完成的事,上学竟然比死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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