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是门精细的艺术,说得好了,那可是满堂喝彩,说得不好,则就是建起隔阂的萌芽了。
惜墨生长在一个极为传统的家庭,传统到每天几点吃饭睡觉都是按部就班,传统到只能按照大人们设置好的模式行事,否则就不是乖孩子。传统到每次惜墨被大人们责骂时,都不能出现反驳,包括动作和唇语,并且对大人们的教导不能有丝毫不耐烦。
长大了之后,每每遇到争吵的场合,惜墨总是头脑一片空白,总是要等到过了许久才能想到怎么反击别人。
大人们总是以他们的想法揣摩人生。在他们的观念里,他们走过的路多过我们吃过的饭,任何和他们想法有些偏差的,都是离经叛道。不要试图反驳,因为他们会认为这是在挑战他们的权威。默默地做只鹌鹑吧,他们则认为你没有出息,莫名地鄙视你,久而久之,竟然真的相对无言。
惜墨不是一个性格外化的姑娘,她总是喜欢用情绪把不愉快的事包裹起来,转身自己慢慢消化,只给家人们留下她的温暖。可,这,也成了原罪,她的妈妈控诉惜墨没有把她当亲人,她所认为的亲人就应该没有任何设防,可是她似乎忘记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果不其然,当惜墨对着她的妈妈推心置腹的时候,迎接她的并不是安慰,而是暴雨梨花针似的指责,一切又回到小时候,一切都没变,一切却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