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妈妈很远,远的没有一张合影。又离妈妈很近,对妈妈的爱饥渴了30年,是那种温柔的、安定的感觉。
慢慢地才发现,对妈妈的期待如此之高,忘记了曾经她也是一个饥渴的小孩。
没有生理上荷尔蒙刺激母爱的天性,她只凭着一个女人爱的本能养育了我——她惟一的女儿。
多少次,想正式表达我对她的爱,今天恰是好机会。
妈妈融化我的瞬间,在三年前,我生完二宝出院第二天。妈妈已经回老家了,姐姐盛好煮熟的鸡蛋放桌上,我刚起拿一个要剥皮眼圈突然红起来,一股强烈的分离的伤感莫名而来。
住院期间妈妈都是把鸡蛋剥好皮和温度正好的稀饭给我吃,也许是刚刚经历生产的波折,也许是内心已久的渴望涌动,总之第一次发现我是如此依赖她。
学了多年家庭治疗,才慢慢明白,要一位性格坚韧、力量强大、历经苦难的女人,展露温柔和安定是多么的苛刻。也明白了幼时的自己,无论经历多少皮肉之苦和心灵蹂躏,依然忠诚的渴望着她,臣服于她,传承着她的坚韧和力量,同时享受着她无尽的爱。
如今的妈妈渐渐失去往日活力,但她的心依然是年轻的、坚韧的。而我的爱,愈发温柔和安定。在余生的日子里,允许、帮助妈妈做喜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