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六月便注册了简书,那时刚毕业迷茫着,有事没事便刷刷手机看看上面感兴趣的东西,无心看时便卸载了,几个月后想起又安装回来,反正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如此几次之后,直到去年十月,一周CP活动中感觉终于遇到有才的人,当时认定是惊鸿一瞥,但仅仅维持两周,那之后和当时的人再也没交集,重做陌路人;那之后我兴趣大减,热情消退直至再次卸载,试图删除那段伤感压抑的记忆。
直到今年九月前,我才觉得简书涉及好多领域的各方面内容,从我感兴趣的绘画,书法,诗歌,散文,手帐乃至哲学应用尽有。我告诉他简书的知识浩如烟海,在简书这精简的海域,他却仍一直找不到方向,漫无目的地在海上漂泊,偶尔打渔晒网,看看蓝天。
直到九月那晚,仿佛听到了鲸歌的呼唤,看到了明亮的小灯塔,向着点点微光便上了岸。那晚他在灯塔下遇到了她,似命中注定,那晚她满心里纯文字的热爱与好文字的欣赏洋溢,竟和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如此契合。她诉说她的心愿,愿带着更多人守灯塔,把岛上明灯举高高,让更多漂泊的心看到光感到温暖。他才意识到自己心底原来是一直默默喜欢着文字,只是几分胆怯,几分腼腆,便不敢冒犯文字的美好。他感受到入海以来的第二次温意,有灯塔要驻守,不再是惊鸿一瞥,不再是二周的短缘。言语之间他暗自决定一直相随她的脚步,守护这初生的灯塔。那晚他们畅聊到凌晨,他激动得一整夜没怎睡,第二天清晨便勇敢地写了文字,旨在为灯塔添上文字之光。
接下来几天和她一行的守塔人待见他,他与他们高谈阔论也小桥流水,流了相见恨晚意,流过惺惺相惜情,那刻仿佛入了一个神秘而温馨的组织,不再漂泊,眼里若有光,不再游离不定,眼前一片汪洋。整个九月他顺其自然也加入了守灯塔的队伍,与守塔人处得融洽,唯独与往来甚密的她偶有不合与争辩,那是属于他的纯粹的执念。
她个头小,拳头小,踮着脚也举不高那明灯,明灯要举高高,矮矮的他也无能为力,他很想帮他,于是,违心地去别的海域信手“摸鱼”去取回一点点光,仅仅维持两周的时间适可而止,多摸无义。
十月初他突然感觉状态不佳,对灯塔及周围一切打心底的抗拒,仿佛是被九月的奋起反噬,十月初到下月中旬一直在休养恢复,但一直有和她淡淡联系着,直到前几天,他重返海岛,走近灯塔,灯塔矗立已然晦暗,没有了往日的欣欣向荣与星汉烂灿;守塔人身影虽在,没有了平日的绵绵絮语与知心互谈。
原来守塔人都各怀其事,不能勉强守塔,人仍在,心不齐,塔主副塔主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奈解散了守塔人的群聊,她也心如死灰,他似没了依靠,再次陷入茫茫大海中。
那天,他望在她上了灯塔,向往常一样,便在灯塔边默默等待,不料出事了,只听见“扑通”一声,他心一颤抖,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一刻他似看到她坠海时激起的两三朵浪花,但骤然间凐灭在无尽海波中。
接着火光又照得他脸庞发热,那座最大的银色灯塔起火了,她便是那座纵身跃下的。
一时间不知救谁,他直直往海里跃下。那晚他没能在海里救上她,也不知她生还与否。
那晚后,他看着仅存满目疮痍的灯塔,在遗留的废墟之上种了花。平日龟缩在海之一角的他,有时间还是上岸看看那时自己与他们生活的痕迹,望着蓝天与大海感怀着,在岸边一直走着寻觅着,夜里点亮也时不时将灯塔点亮,没照亮别人,照亮自己也好。
那晚,他竟隐隐看到其他灯塔亮了,悄悄摸上灯塔,隐隐看到那个个子小的身影。原来,她,还在。
不需要每日畅谈,不需众人拾柴,在某个角落,她还在,他还在,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