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逛超市,看到红宝石,眼睛一酸,想起某年春节回家兴冲冲跑到红宝石挑了几款蛋糕带给外公。
那个高瘦个儿,大嗓门儿的老头儿,到哪儿都戴着顶黑礼帽的老头儿,天一热就蔫了,天一转凉,人又精神了,坐在向阳处,捧着个小广播坐门口,微闭着眼摇着头晃着脑袋哼黄梅戏,低声地哼,声音依然拐着好几个弯儿寻到几十米开外舅舅家。
而今年,今年是外公走后的第一个春节。如果外公还在,说不定现在正指点江山,和姨父舅舅因为不同政见辩的脸红脖子粗。又说不定在电视机前看着看着打起了小盹儿。
这个外公走后的第一个春节,第一顿家宴由姨父掌勺。几代人齐聚一堂,聊天、欢笑、锅碗瓢盆声,声声入耳。
请回答我1988里有一集,德善奶奶过世,徳善和弟弟姐姐连夜赶车,一路哭着奔向老家。当拉开老屋的门,三人张大了嘴:一脸惊愕看着屋内:爸爸和来宾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姑姑们凑在一起比着鸽子蛋大小。如果不是满屋的黑色葬礼服,三个孩子简直要怀疑这是一场葬礼还是喜宴。徳善追问姐姐:为什么我们的爸爸心肠这么硬?
凌晨,从美国昼夜赶回的大伯推开家门,徳善爸爸此刻的表情,从疲惫漠然到难以置信,再到如释重负,伤心,痛苦,各种情绪如同火山爆发。爸爸一把抱住大哥,说:大哥,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妈妈等了你多久?几位姑姑一起扑上去,几个发鬓银白的中年人哭的和孩子一样无助。
这一幕恰巧被徳善看见,至此她方有所顿悟:大人之所以为大人,就在于一个“忍”字。
在该发泄的时候发泄,该隐藏心事的时候隐藏,适当的时机表达适当的感情,这才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应有之样么?不晓得哎。
还是看看我们都吃了什么比较不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