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这些天,中午基本上都在学校吃饭,很少回家为自己做顿饭。今天早上,在邻居家门口摘了一个嫩南瓜,想吃醋溜南瓜片儿,于是就在11点多的时候回家了。
吃过饭,又睡了一会儿午觉,一点半去学校,第一节有课。
刚到学校,还没有进办公室,“老师,老师……”我回头一看,是孙世锦飞也似的朝我跑来。再往他后边看,班里一群男生拉着耿贺朝这边走。
出啥事儿了?我心里一惊。
孙世锦一边跑一边喊:“老师,耿贺被蚂蜂蛰了。”我赶紧迎面紧走几步,两个男生拉着耿贺,其他男生陪同,向我涌来。
耿贺一脸的不在乎,但是,我一看他胳膊上被蚂蜂蜇的部位,着实吓了一跳,右胳膊上半截肿得老粗,而且发黑,一个小洞已经发炎了,好像有脓。
很明显,不是刚蜇的。
“耿贺,这是啥时候被蚂蜂蜇的?”还没等耿贺回答,周围人已经叽叽喳喳说:“昨天,老师,耿贺昨天被蜇的。”
“昨天被蜇了,咋不马上告诉老师?”耿贺居然还能笑的出来,“老师,我觉得没事。”
我急忙牵着耿贺的左手往学校附近的诊所走。一边走,一边和他开玩笑,“耿贺,咱班蚂蜂窝是赵祎捅的,又不是你,蚂蜂应该蜇赵祎,看来蚂蜂认错人了。”
小家伙儿听了我的话,一脸的笑。
入班第一天,赵祎就发现窗户顶部,玻璃外面,有一个大蚂蜂窝。赵祎说:“老师,把这蚂蜂窝捅了吧?”我立刻制止他,告诉他有危险,万一蛰了人咋办?没曾想,赵祎还是偷偷把蚂蜂窝给捅了。我提醒赵祎,那扇窗不能开,蚂蜂会来寻仇,都小心点儿。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能大家都觉得没事了。不料,窗户一开,就有一只蚂蜂飞进来,狠狠蛰了耿贺。也怪耿贺,这个家伙,遇到人多,他就爱往前凑。
到了诊所,医生看了看,让抹点清凉油。半条胳膊都肿了,这么严重,就抹点清凉油?医生说,那就再喝点抗过敏的口服液吧。一共20块钱。
确定没事之后,我赶紧付钱。又牵着耿贺回到学校,在办公室里倒了点温水,帮他把胳膊洗干净,抹药,然后又遵医嘱让他喝了10毫升口服液。安排好以后才打电话通知耿贺的爸爸,反正下午就该放假了,干脆让耿贺回家休息吧。
耿贺的爸爸来了之后,很庆幸,他没有像网上曾经疯传的“蚊子事件”的家长那样闹事,反而感谢我带孩子去诊所,还要还我钱,我没有要。钱不多,关键是,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耿贺跟着爸爸回家了。
这个耿贺,班里的一个小不点儿,脑子好使,就是爱上蹿下跳,安静不下来。他因为记错了报到时间,比其他同学晚来一天,而且那天我刚好不在学校。从道口回来以后,我就去操场找耿贺,先认识一下。
我问:“谁是耿贺?”
“我是耿贺。”他响亮回答。我一看,就想笑,小家伙脸被晒得通红,但胸脯夸张地挺起来,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来回转,一下子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小男孩儿。
接下来的军训中,每次喊口号,或者喊口令,包括唱歌,都是耸肩,伸直脖子,用最大的力气。
军训结束,在教室上课,他一会儿也安静不了,倒是学东西特别快。有一次,他上黑板背默古诗,只有他写对了,我让大家给他鼓掌。这下子把耿贺给乐的,不光笑的灿烂,身子像一条鱼,扭得真欢实。
这下被蚂蜂蛰了,希望耿贺能老实几天。
能吗?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