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高考结束后大姑家的表妹发了一个微信朋友圈：

当年大姑不止是爷爷奶奶的骄傲，也是村里和县里的佼佼者。大姑高考成绩是县里第一，市里第三。到了下面我们这一代，就都是学渣了。

也许是大姑太聪慧过人了，天妒红颜，在我高考那年，高考成绩刚刚出来还没有填报志愿的时候，她终究还是被上天带走了。

那时候我还小，我还是个孩子，表妹比我小一岁，那是我真正的第一次直面死亡。我们姐妹俩怎么熬过守灵的那几日，我已经记忆模糊了，只记得大人怎么指导让做什么，就乖乖听话做什么。

第一次面对血脉至亲的离去，心神是恍惚的，大脑是混沌的，行为举止似乎也不受自己控制。

到现在，大姑的音容也已经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就是在推入火化炉之前，殡仪馆的化妆师（大姑的一个略微发胖的女学生），觉得遗体整体没什么可整理的。就是嘴巴合不上，露着洁白的牙齿，脸色唇色都太过苍白了，她从她的工作服兜里掏出口红，给大姑的唇染成了血红色…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崩溃的阴森的感觉。

涂好那阴森的红唇，亲人做了最后的告别，就被工作人员推走了。

再出来，就是一捧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