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人一生总要严肃对待一些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问题。
芸芸众生,婚丧嫁娶,吃喝玩乐,生孩子忙工作,不亦乐乎。
我们也考虑历史,宗教,艺术,科学,政治,哲学,来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的人不认为自己是个问题,他们觉得生下来,随大流,身边的人怎样,自己也怎样,国界线以外的事也看不见,和物质、身体,以及因为看得见的人和物而有的情感 之外的东西,对他们而言都是视力和智力之外的东西,他们也不认为自己需要望远镜来看远方的东西,他们的生活和思维活动拘囿于他们自定的 "正常"范围之内,即使他们的脚跨出过国门,登上过长城和高耸的山顶,他们的思维和人生并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这个范围,无论是高度和宽度,都不会越雷池半步,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这个界限的存在,不认为还有其他值得考虑的东西。
他们或许是正常的人,或者是幸福的人。大街上的就是他们,一群一群的。
还有一些人,混迹于 历史,宗教,艺术,科学,政治,哲学之中,对国家,文化,等等所谓上层建筑,指点江山,愤愤不平,义愤填膺,在人面前,他们是学者,编辑,教师,他们在图书馆里,教室里。 或者这两种人,互相交织,有时候也看见他们蛮有平和。
这两种人,第一种可能认为世界和自己都没有问题,守着家人和事业好好过日子就是。 第二种人,以为这个世界有问题,他们把世界的观点,资料,书籍,思想拿过来,作为自己的理论依据来指点世界和社会。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认为我自己的人生,本身就是个问题, ”我“是个问题,我的人生也是个问题。
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一直对这句话念念不忘。
或者因为我的人生过于单薄和孤苦,我慢慢地承认,我没有能力,没有才华,我求生都很难,在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上,我也一无所知,我常说自己是靠读书活下来的,靠哲学活下来的,可是,我也说实话,这些除了让我一时自以为清醒、自以为明白之外,并没有给我足以支撑我的人生的营养和哪怕一点点的立足之地。 那种清醒和明白,很像一个人喝酒到微醉的时候那种清醒和明白,然后紧接着就是狂妄,嚣张,呕吐,麻醉和迷乱,忧伤和绝望。
于是,我后退,后退,后退,最后,我只好说,我也是一个生命的存在
我的灵魂扑倒,我需要有人把我扶起来,我的人生需要一个支点,需要一点光明,一点爱和温暖。我需要拯救,我想,谁能拯救我呢?我已经在人生的重压之下屈服,我已失丧,我被囚住。
然而我很少时候是缺少食物。
后来我看见,太多的人被工作,金钱的欲望,情欲,家庭所辖制,所困住,像笼子里的动物,时而享受,时而张狂,时而安静,时而忧伤。我不知道他们的灵魂是什么样的状态,他们躲避关于灵魂的问题像躲避闪电一样。
这个世界纷繁复杂,战争,恐怖袭击,歌舞,大学的学问,员工和老板的纠扯,政治的无孔不入和无所事事,各个国家的文化,语言,历史,各个国家的交流和摩擦,任何一个方面,一个点都能把我们裹挟进去。 然而,我只想问我自己,我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
朝闻道,夕死可矣。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要对自己的灵魂负责,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得寻找真理,因为我失去了童年的星空。
我找到了,或者说,我被找到了,那位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他来到世上,寻找,拯救失丧的人。安慰受伤的人。认识他,便不在黑暗里。我得到了救赎!我真是欢呼雀跃,我感到我的灵魂在跳舞,在自由中感恩、赞美救赎我的。
他说,”凡属真理的人,必定到我这里来“,他说,智慧之子,终以智慧为是。
他是如此的诚实。
人生的意义,就是认识他,跟随他。他是明亮的晨星。
他是我人生的起初和最终,他是我生命的起点和终点,他使我在真理中得到永恒。
奇异恩典,何等甘甜,我罪已得赦免;前我失丧,今被寻回,瞎眼今得看见!
如此恩典,使我敬畏,使我心得安慰;初信之时,即蒙恩惠,真是何等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