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总在想，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一直也没找到答案。
很多人也在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胡适在《人生的意义》中提过他的一个朋友，因为思考人生的意义而终至憔悴，甚至有些神经质，见人便问，“人生有何意义？”
思考至此程度，的确有些本末倒置。
好在我不算执着，生活又有些忙碌，所以没到那种程度。
可是每每闲下来，思至“活着的意义”，就难免变得消沉。
因为当你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活着的时候，就有些懒得用力活了。
2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活着？”
“开心就是意义吗？”
“我到底做了什么？”
前段时间上映的《一条狗的使命》，刚开头，狗狗的画外音就吸引了我了我。因为那条狗想的这些问题，居然和我每天想的一毛一样。
现代人都爱以狗自诩。
我大概是一条意义狗。
电影里的狗，轮回五世，为第一个主人在暮年找到一生至爱，最终得出了属于它自己的狗生意义：
首先要开心，只要有可能，就竭尽全力去帮助别人，舔你爱的人。
对过去的事不要一副苦瓜脸，对未来也不要愁眉苦脸，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
真是一条睿智的狗狗！
胡适就曾说过，生命本没有意义，你要能给他什么意义，他就有什么意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做点有意义的事。
大概也是活在当下的意思。
殊途同归。
3
然而活在当下，仍然是一句正确的废话。
谁都说的出，却谁都说不通透。
最近读了《季羡林谈人生》。
这是季老在八十多岁写的哲理散文集。他在书中无数次用到“望九之年”，用以形容自己的年龄。语言平实，道理深入简出，常常像在拉家常。
正是因为如此，读得十分轻松，合书受益良多。
像是与一位智者，谈了一次话，并没有醍醐灌顶的通透，却蒙蒙然觉得脑中像是哪里被打通了。
他谈爱情、谈友情、谈老年、谈长生不老、谈时间、谈家庭、谈运气、谈恐惧、谈孝道，谈发展。他无话不谈，而正是这些最平实的东西，构成了最真实的人生。
他说，我们要去追逐爱情，两个人必须有一个互相了解的过程。但这过程不必过长，短则半年，多则一年。余出来的时间应当用到刀刃上，搞点事业，为了个人，为了国家，为了世界。
他说，如果人生真有意义和价值的话，其意义与价值就在于对人类发展的承上启下、承前启后的责任感。
4
季老之所以能够这样举重若轻地说出这些道理，是因为他写书时，已是“望九之年”。经历过生，经历过死；经历过大喜，也经历过大悲；经历过人人敬仰的巅峰，也经历过过街老鼠的低谷。
我以30多岁的年龄，仰羡他望九之年的大智；我以平淡的经历，仰羡他波澜壮阔之后的平静。
我看到了时间和经历的巨大力量，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浮躁。
然后我似乎明白了：人生的意义，就在于经历。
喜乐也好，苦悲也好，经历过了，就有了意义。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