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家幼儿园虐童,想起一件事儿,真实的,挥之不去很多年,现在说出来。
我的幼儿园老师姓谢,个子不高,齐耳短发,微胖,肤白,笑起来眼睛弯成两弯月亮,挺好看的,教我们唱歌、跳舞时的样子就像我乱唱乱比划逗胖七玩儿时一样,特矫情,可满满都是爱,现在想来真是庆幸。
幼儿园毕业后,进入小学,班主任是这个谢老师的老公,叫李全,头发微卷,又瘦又黑,远远看去,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脸上长了一撮毛,加上背驼,看着有点猥琐。
都说相由心生,这话是对的。
我生在小地方,学校也是个小学校,班级少,李全教数学,一个班六七十个人,一下课就乌乌央央的围在讲台问这问那,时间长了,大家和他越来越熟。
开始时我也喜欢围在讲台,但慢慢地就不围了,因为开始偏科了,越来越不喜欢数学,越不喜欢就越学不好,越学不好就越怕他,越怕他就越想远离他,和几个同样不喜欢数学的小姐妹丢沙包、跳房子、打乒乓球成了我的主要课间活动。
忘了从第几学期开始,李全和班上同学,尤其是女同学关系越来越好,下课还要互相挠痒痒打闹,疯起来的时候他甚至把女同学抱起来坐在他腿上,但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妥,只是心里越来越怕他,这也直接导致我的数学成绩越来越差,常常不及格,他用教学尺打过我手板心,还让我罚过跪。
再到后来,李全就只和班上一个女同学关系好了,这个女同学叫小红,长得并不算乖巧,但穿衣打扮很像个大女孩儿。有一年夏天,大多数人还穿着很土的确良碎花衬衣,小红穿了一件白色吊带出现在校园里,那阵在小孩眼里吊带还是很时髦的衣服,只有大人才能穿,小孩穿吊带就是不正经,她不但穿了,还只穿了一件,一出现就吸引了全校的目光,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小红很淡定,说吊带是她姐姐买给她的。
小红成绩很差,差到什么程度呢,每一门课的成绩低到离及格都还很远,于是李全就把小红叫到隔壁办公室补课,开始还开着门,后来门就关起来了。
李全关着门给小红补课的次数越来越多,学生间开始出现风言风语,再关门就有人去扒门缝,说听到了小红的叫声。
如果换到现在,李全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而那时小孩儿们都很无知,没有人告诉你不能让陌生成年异性接触自己的身体,更别提什么性教育。他给小红关门补课像个笑话一样在学校传开了,但没有学校领导或上级部门关心过这事。
再后来,李全喊小红午休时去他家,关门补课变成了上门补课。放学路上,小红像在讲笑话似的告诉我们,李全脱了她的衣服,她还看到了他的某些器官。我不知道小红被李全叫去补过多少次课,因为之后她就不再跟我们说这些事了。
后来,李全突然不再因为我数学成绩差打我了,直到毕业,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
读初中后我从未和李全联系过,加上转学,就与小学彻底失去了联系。后来遇到的每一个老师对我都很好。
小红家离我家挺近,断断续续从家人口中听到了一些消息。小学毕业后就出去打工,后经人介绍和一个条件不太好的邻居结了婚,还生了个孩子,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又出去打工了,之后没再听到过她的消息。
去年我听到关于李全的消息,据说已经和谢老师离婚,还在教书,不知道他是否还给别的小女孩补过课,不敢想。
这件事并没发生在我身上,特别详细的情况也并不知道,但给我留下了极大的心里阴影,曾一度对男女关系充满恐惧。 这几年幼儿园虐童的新闻一起未平,又出一起,性质一起比一起恶劣,不断挑战着大众的道德底线,愤怒吗?当然,恨不得这些人被千刀万剐,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只能坐等真相。
对我来说,能做的就是如何让我的孩子不会受到同样的伤害,如果那时有人教育我们,让我们都懂得李全行为的性质,懂得这种行为是可以拒绝的,是可以告诉家长的,也许他就不会得逞,小红不会被补这么多次课,她的人生很可能会是另外的样子。所以,提前做好必要的保护和教育工作,是多么的必要。
希望小红已经有了幸福的生活,希望李全得到了他该得的报应。
写于2017.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