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2019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似乎还受它的影响,不过没关系,我有在缓慢但坚定地跟它以及它们告别。
但我仍然想在2020已经过去将近一半的时候谈谈我的2019年、2019年的我还有现在这个正在努力摆脱2019年的影响的我。我知道这样说好像很拗口,也显得多余,但我还是要这样表述,因为,于我而言,它们像一根穿好线的针,牵着线,从作为“针尖”的“我的2019”开始,刺进我的生命里。
我的2019年该如何谈起呢,或许该从“告别”谈起,这样的形容听起来可能会让人感到失落,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个“告别”从时间跨度上看似乎特别地漫长——从2018年跨越到2020年,而且照目前看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无法预估的时间,但没关系,我对自己有耐心。总有一天,这个“漫长的告别”会有属于它自己的结局,无论怎样,我都能接受。我并非一个内心强大的人,我总是因为一些特别微不足道的事情纠结,这些事可能是我在跟别人交谈后回想起其中的某一句话说得不恰当,也可能是没达到我自认为的完美标准而结束了一个任务,是的,只是“结束”,并非“完成”,哪怕只是一点小瑕疵,我也常常觉得“太不应该了”,然后陷入了没有意义的纠结和懊恼中,我知道的,任何的追悔是没有意义的,后悔是最懦弱的表现,我知道的,但我仍深陷其中。我常常渴望得到比我更通达的人的开导,但我并不擅长向别人求助,所以我习惯于在谈话间试探性地询问别人遇到同样情况的处理方式并且请求对方给我一点建议。或许结局已定,但我相信时间,我也有在为迎接这个结局而好好地经营自己的一切,等待太消极了,我要努力向前,亲自编写故事的尾声。
2019年的我又做了些什么呢?她去了很多她以前从没去过的地方,做了很多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匪夷所思但重来一次依然会义无反顾的事,她爱上了摄影,她好像很享受一个人缓慢地在陌生的城市里面的各式各样的街头巷尾中行走,她爱极了在行走的过程中听到的各种口音的行人那或高或低的声音所带来的那种漂泊感,这提醒着她,她在流浪。她喜欢流浪。2019的我,是怎样的呢?她其实很努力地生活,她比以往更加努力,她开始认真对待每一项学习任务,尽管跟同学的差距很大,尽管她曾无比讨厌这被安排的专业并以一种令旁人都“怒其不争”的消极的方式对待它,尽管没有取得多么显著的成绩,但她觉得这样也挺好,起码内心安定了些。她也会更加刻意地发掘生活中每一个值得欣喜的时刻,更加有目的地去接触每一件令人愉悦的新事物。或者说,2019年的她,曾很费力地活着。开心的时候当然是有的,而且不少,但难过时的每一分每一秒同样煎熬,遗憾的是人的情感不是算数题,可以加减乘除,相互抵消,我的快乐是真真切切的快乐,但它并不能够在我陷入无法抑制的崩溃时拉我一把。
现在是2020,将近过半的2020。我带着2019的她来到了这里,用半年时间与过去的自己作一个漫长的告别。我每天都有跟新的我好好相处,我开始学习新的乐器,开始接触新的事物,开始接纳新的自己。我想,一个人能与自己相处好了,其他事才有可能成就,我热爱每天早上六点半的自然醒,我坦然地于晚间十一点入睡,我很清楚,我只是在家,我并不是在休假,我爱这个2020,它让我找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