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手码字的现在,是二〇一七年的尾巴,12月31日1点45分。我想,尽管以后年复又一年,但我依然深刻记着的,是我已经经历的这三百六十五个日子,如同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身上的盔甲的刀痕和血迹。
二零一七年,从年头到年尾,不论是我所处的外部机制环境,还是我的内心情感变化,都有太多起伏,太多跌宕。我在上半年,像一个有血有肉但又麻木不仁的考试机器一样,淌过重重考试,终是完成了那号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用试卷和书本垒出了爬进大学的台阶。
高考结束的当天,我很高兴也很平静,傍晚在学校食堂吃了全年级的散伙饭后,回到教室和高中同学共度最后一个良宵,那天很舍不得,拍了很多照片,那天,有人祝我毕业快乐。晚上10点半,教室人走座空。毕业,怎能无酒以庆。我和宿舍几个姑娘顶着学校的“禁酒令”,费九牛二虎之力将一箱啤酒运进宿舍。那天晚上的情况,用我们宿舍一位姑娘的话说便是:“一箱酒和真心话大冒险,聊出了很多东西。”凌晨4点,宿舍的多数姑娘喝了酒都睡了,我和没睡的方同学带着没启的四瓶酒下楼,校道上有稀稀拉拉的人,毕业的晚上,又有几人愿意轻易入睡呢。我们绕着塑胶跑道一圈一圈地慢走,我从未在这样的时间段见过校园,安静而祥和,但又藏着丝丝躁动。方同学打趣说:“科比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我们见过凌晨四点的*高。” 其实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晕了,但我又是清醒的,我知道这样的夜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足球场边遇到了几个相熟的男同学,他们也破了“禁酒令”,我暗笑,“禁酒令”哪里禁得了依依惜别之情呢。七八号人坐下,举杯,对月,闲谈。谈什么?谈过往,谈以后。喝空了之后,踩着软绵绵的步子,我和方同学回到宿舍小窝,在那张床板上,睡高中的最后一觉。天亮,便是各奔东西,无法往复,何必痴迷。(下图附上当晚的月亮)
人生还是会少不了戏剧性,我在三个月内,从人生智商的制高点迅速滑下,没错,我虚度了高考后的三个月的假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像我一样,在初入大学时,懊悔自己没有好好利用那三个月。填完志愿之后的那段时间,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水群,水各种新生群,打得一片火热。后来想想,我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何利何弊。但往事已矣,懊悔或者不懊悔,都已惘然。
除了求学之途发生了转折,在进入大学后的第一个学期,我的人际关系也是多了许多新的变化。最让我如获至宝的,便是我六月底结识的挚友,他姓何,这里称他为何挚友。我和何挚友在六七年前就已经算是学长学妹。从初中到大学,一路同校,甚至高中曾师从同一位老师,只是我与他在六月份前完全不认识对方,所以我一直说我和何挚友是“孽缘太深”。师兄妹、老乡的关系让我们渐渐地无话不谈,我真是没法儿设想,如若没有他,我的大学生活会错过多少,失去多少。谢谢你,何挚友,愿意分享每天的喜怒哀乐。
转折之后的半年,我努力地拓展自己,学从没接触过的东西。而我这样的努力,一半的原因竟是为了获得一份青睐,一份来自当时钟意的男生的青睐。你知道放在现在的我看来,不过是愚之至极。我很少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总是尽可能地去提高把握。我想我再优秀一点点,再多一点闪光点,我想要的就会为我驻足,而事实证明,我有多么的天真,事实也证明,我并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男生,那不过是我的错觉。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我越来越明白,我想变得优秀一些,应该是只为了我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我也越来越明白,如果没有占有过,就不会有害怕失去的时候,没有令我担心的事情,就没有短板,没有短板,我就可以走得更长。这便是我所说的,何必痴迷。
何必痴迷,是非对过,情至情迁;何必痴迷,何执不悟,来的路已罢,远途未卜,应是了无牵挂地一往直前。正应了那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