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淡淡翠
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在阳台上开了花。
它从鸭脚木的花盆里长出,细细的茎叶沿着栏杆盘旋而上,在阳光下,吹着紫红色的小喇叭。
“你从何处来?”我问它。
没有人回答。
窗外的风,挟裹着秋末的气息从窗纱透进来。它在微风中伸了个懒腰,轻轻点着头,笑而不语。
一室静谧。
我的心,沉浸在这花开的惊喜里,带了小小的欢欣。
也许,它早在鸭脚木移栽前就在了,只是彼时它尚在沉睡,没有来得及发芽;也许,它是随着鸭脚木一起来的,它们彼此欣赏,互相慰藉,结伴度过悠悠时光;也许,是在那日午后,我打开窗纱时,风儿悄悄把它送到了我家……
不管它的家乡在何处,它都已经在这里重新安了家,认认真真地生根发芽。
从此之后,娇滴滴的花儿迎着朝阳绽放,随着日落而谢。一朵花败,另一朵花开,直到所有的花骨朵,全都开了个遍。
冬天来了,它终于不再长出花骨朵,只在藤蔓上留下一个个小果实。
我把它们摘下来,收集了许多牵牛子。
“贱内”看我忙活,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我把牵牛子放在鸭脚木的大花盆里,抓起一把细土轻轻撒下,回答道:“这是牵牛花呀。”
他笑道:“你种这个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好花。”
我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
在我的家乡,牵牛花是常见的野花之一,田间地头无处不在。
它们迎着风、沐着雨,绽放在田野风光里,看似柔弱,却又坚韧、顽强。它的名气,不如牡丹、兰花;但它的生命力,又岂是这些名花可比?
我爱它的坚强乐观,也爱它的别称“朝颜”。
但我更爱它的花语——与你同心,爱情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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