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 | 最爱只出场了四次的灵婆

文/霆鑫

以下严重剧透

晚上11点40,看完《大鱼海棠》,顺便抽了根烟。

虽然距离它的首映已经过去三个月,但还是不想错过这部票房超过五亿的国产动画。

写这篇文章前,点开了陈奕迅献唱的电影主题曲《在这个世界相遇》,下面边听边开始吧。

温馨提示:以下严重剧透。

1、掌管百草的爷爷和掌管百鸟的奶奶

爷爷说:生死有道。死是永生之门。

为了让孙女椿高兴,也为了救下少年湫,爷爷将双头蛇毒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自己大限快到,但还是选择提前离开。

医治好湫后,他独自来到老伴的面前,只一句“老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化身为凤凰的老伴便黯然泪下。临行前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简单的回忆,那一滴无声的眼泪,哪怕再铁骨铮铮,也让人为之动容。

告别椿时,爷爷说:万物都有它的规律,谁都要过这一关。想让椿别自责。

爷爷还说:只要你的心是善良的,对错都是别人的事。这句话影响并呼应了椿之后很多的行为。

两天后,爷爷离世,身体化成海棠树,说要跟奶奶一起,永远支持椿。

哪怕是化成海棠树,爷爷最后也救了一次椿,并燃烧了自己。

相比于爷爷,奶奶虽然没有一句台词,但每个动作与神情也都让人感动。

告别爷爷的那滴眼泪;感受到爷爷自燃时,急速赶来的尖叫;载着孙女,一起面对村人们的责备;到最后,没有截下自愿落入湖底的孙女,又是满眼泪流。

祖辈的爱毫无挑剔之处,极易引人共鸣,虽然戏份不多,却也恰如其分。在某种程度上,成功地给了我们一次亲情的真实体味,尤其是对那些从小就跟着祖辈们长大的人。

奶奶无声流泪

2、少年湫

湫才是电影当之无愧的主角吧,如果真要评出一位主角的话。

湫在去年的成年礼上,先去了一趟人间。

椿问他人类世界好玩吗,他说很好玩,去年差点就不想回来了。

椿说:那就别回来啦。

湫说:不回来今年谁送你啊?

我原本以为,湫会亲自带椿到人间去。没想到,湫只是把椿送到成年礼的现场,最后目送椿到人间巡游。

就在椿离开时,湫还在屋顶大喊:椿,一路小心,等你回来。

这个时候的湫,看起来有点傻,有点痴情,但我还是为他的纯真所感动。

七天后,湫等来了椿的人,却永远没等来椿的心。

但湫还是义无反顾地去追求,去付出,去认真地爱。

有个细节,不知有人注意到没,那晚椿独自去找灵婆时,手上抱了一盆花,路上椿把花放在了一条木桥上。湫虽然没坐上椿去见灵婆的船,但那晚,湫却抱着那盆花睡到了天亮。天亮后,湫的奶奶准备拿走那盆花时,睡梦中的湫迟迟不肯放手。由此,可见一斑。

后来,湫一直帮助椿,让鲲逃离村人们的魔爪。平日也可谓形影不离。

脱衣服跳进“粪坑”找鲲;为救椿被双头蛇咬伤近死;为寻找椿和鲲,在大雪天里踟蹰前行;原本可以抛下鲲的湫,还是将它带回了小破屋的水池里;去找灵婆帮忙救椿,一命换一命;偷来奶奶的龙王面具,耗尽神力帮椿和鲲开天;最后牺牲自己,帮椿回到鲲的世界。

湫在消失前,对椿说:我很后悔,最后那天晚上,没能紧紧抱住你。

还说: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陪在你的身边。

可能很多人会说,喜欢湫的人都是现实生活中情场不得意的单身狗,都是那些暗暗付出却迟迟得不到答案的悲伤者,所以会极力同情湫,可怜湫,以至于喜欢和推崇湫,进而忽视了椿的主角作用,椿对故事发展的推波助澜等等效果。

这些固然有理,但别忘了,主角通常在配角存在的情况下才能称之为主角,没有配角的衬托与衬托,帮助与付出,甚至牺牲,难以见证主角的惊艳与伟大。那些同情湫的观众,更多的是感同身受,“路见不平”,他们是打心底把湫看成主角,或者等同于主角的重要性。至于忽略椿,那则是另外一码事。

湫在自燃

3、掌管海棠花的椿

在椿的身上,我看到的多是任性、自私,甚至无理取闹。也许是年少无知,少不更事,但终究少点成熟与稳重。可椿又同样是受害者,为了鲲而放弃一半的寿命,甚至性命。

若换做湫,怕是也会为椿如此付出。只不过,椿显得更为强烈,甚至盲目。

第一次见灵婆,灵婆对她说:天行有道,你这是要公然地与天作对。

椿说:我不管,我一定要救活他。从这句话开始,后面的一切都是对这句话的严厉惩罚。

当然,椿也有美好的一面,为了还清自己欠鲲的命债,也付出了许多许多。背着被双头蛇咬伤的湫,求助于爷爷,结果爷爷离开,痛失亲人;当得知鲲被湫放生后,奋不顾身跳进了冰水中,并在虚弱时施法救出了自己和鲲;当自己和鲲被村人包围群攻时,哪怕受伤也要拼命保护鲲逃走;最后醒悟时,椿也毅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保护了所有人。

事实上,椿在牺牲自己的同时,也是在拯救自己,也是在还清自己欠村人们的债。重生后的椿,失去了法力,但也获得了可以去到人间的资格和机会。相比于湫的结局,回到了人间的椿,回到了鲲身边的椿,最终还是如愿以偿。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更可怜湫的原因之一。

椿回到人间

4、掌管灵魂的灵婆

灵婆的出现镜头虽不多,但每次都至关重要,都恰到好处。

第一次出现,灵婆帮椿找回了鲲的灵魂。说是可怜她,但也要了椿的一半寿命,以及椿的灵魂。当看到灵婆只是将椿的灵魂之花的一瓣,注入到鲲的身体里,并将余下的灵魂收入锦囊中时,也许很多人跟我一样,只是简单地以为灵婆是个生意人。

第二次出现,灵婆指点湫,为椿和鲲打开海天之门,送两人回人间。原以为灵婆这次大发慈悲,没有任何要价,谁知后来还是要了湫的命。

第三次出现,灵婆开始改变我对他的看法。灵婆用之前椿剩下的灵魂之花,救活了椿,虽然是因为之前答应了湫,要一命抵一命才救椿,但“灵魂之花”一手,足见灵婆的睿智。

直到片尾第四次出现,灵婆才彻底改变了我们对他的偏见。复活湫时,那一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接班了”,不仅救活了湫,也救活了我们心中的灵婆形象,甚至救活了电影的结局。

说实话,电影中最让我感兴趣的,便是这位只出场了四次的灵婆。从第一次出场,独特的声音,惊艳的抽烟方式;到第二次出场,对湫说的那一句“你们这些小家伙,对待生命就像路边的小石头,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才费尽心思怎么样多活一天”;再到第三次,救活椿;最后一次,复活湫,都让我印象深刻。

而湫在灵婆第二次出场时,回答他的话,也同样让我难以忘怀:如果不快乐,活再久又有什么用呢?

这句话,也似乎在暗示湫后来牺牲自我的悲惨命运。

灵婆在抽烟

5、生机与希望

当然,每部电影都有自己的亮点和缺点,《大鱼海棠》也不例外。笔者并非专业人士,在此只能简单聊聊对电影的感受和感想。最后想说的是,本片充满一种悲伤、压抑的氛围,但好在结局有了些生机与希望,有点像我们的现实生活,无论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总有阳光和彩虹到来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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