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岁月里,许多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哪怕现在22岁的我,其中一处是「人生的意义」。对于这个问题,每个人大约会得到不同的结论。可我愚笨,竟始终寻找不到答案。于是稀里糊涂的活到现在。有这样一说,「所谓人生的意义,便在于找寻人生的意义」,这种吊诡的方便论调,我实在无法轻易认同。对此,尼采如是说。人生没有意义,这便是真理。可人之为人,必须为自己找到一个目的、意义,若没有这个意义,人就感觉自己只是动物。这个意义,毫无疑问,是谎言,是自我欺骗。可是,真理并非最高的的价值标准,对于人而言,求假象、求幻想、求欺骗的意志更深刻、更本原。大体而言,尼采还是在说「人必须有意义才能生存,于是他果然就发现了意义」。但新颖之处在于,尼采大方地承认了人生原本就没有意义,所有意义都是假象。然后,尼采又赋予这假象以价值。在这思辨中,其实便正是尼采哲学的核心:重估一切价值。
<重估一切价值>
尼采说重估一切价值,他抨击的是他所在的时代——实际上主要是基督教的道德。而如今的中国,与尼采时代的欧洲何其类似。传统价值的崩溃,信仰的空白,自我的迷失,文化的平庸。我们要读研,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出国,可是为什么?我们要考公务员,可是为什么?我们要买房,可是为什么?我们要成功,可是为什么?社会给我们灌输的价值观,许多没有经过验证,就变做我们思维的一部分。我们便这样随波逐流。可这都是社会的意志,我们的意志在哪里?许多事情,需要重新考虑。
<可能性>
重估一切价值,实际上便是让每个人都拒绝接受社会的价值观,形成自己独一无二的价值观。每个人应当都是独一无二的。对此,尼采又如是说。动物是定型的,而人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人在自己所面临的种种可能性中,应当选择这样一种可能性,它为新的可能性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天地。人应当永远是不定型的,人的每一个自我创造的行为都同时创造出了再创造的自由。年初从百姓网辞职,与一位同事相谈甚欢。他说,人生最可怕的便是上了轨道,你清楚地知道未来有什么在等待着你,而终点就是死。世界也因为存在无限的可能性,才如此迷人。
最近的一段时间,手捧着《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不肯释怀,说不上有很深刻的理解和对人生的感悟,但潜移默化之下必定影响着我和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