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多数人会同我一样吧,在莫名的时间莫名感伤,莫名欣喜。流失的季节里有些许缝隙,渗着天际落下的光渣,触碰敏感神经的每一个末梢,顷刻间,关于世界徒剩一片灰蒙,一片白茫。
枯颓的蔓藤扭曲蜿蜒在磐石上,任蒲苇于身旁随风摇曳,或许天际飞鸟掠过,前往馥郁的难过,或许此际香樟叶落,飞旋这描绘陨坠的凄楚,秋去冬临,萧瑟的细节被文字一一捕捉,零散而俊美的片段拾起后又终将褪色,绚烂明丽的色泽,情意幽绵的羊肠小道,老树昏鸦的夕际,太多太多的美还没来得及执笔泼墨,便已开始在生命的舞台上落下帷幕,这般刻骨铭心的曲终人散怎不叫人感伤?
韵咖啡香的梦,悠扬地落在莱茵河畔那些作画者的木架子上,油彩纵横地雀跃于白纸之上,柔美的世界,浪漫的生活翩翩然然,莫扎特的舞曲经过巴士底狱一直抵至圣母院,天使的圣洁辉芒洒向四围。杯垫上的咖啡散着可可的俏皮味,伴侣顺勺而入,这样以后,剩下的便是片刻享受,片刻升华。当我的痴梦穿越直布罗陀,舔砥了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咸风,飘渺后回到手中紧握的香茗时,此般遐想,暖暖地催人欣喜。
无奈又恋着千里之外叫故乡的那一方土地,忽然想起艾青这样说过“为什么我的眼里长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是啊,因为爱的深沉,因为流泪,因为是故里,所以此际的乡愁愈发多情,愈发沧桑,季节停留在感伤。然而,当隽永的小品携来故土江南的气息时,虽然分不清是静谧悠远的龙井还是浓郁香醇的女儿红,总之都是熟悉且贴心的味道。欣喜顿生。
枫汀河仍在流淌。乌篷船夫的调子,我听到了……
待到年关将近时,我就可以回乡,回去再看一眼,那檐下斑驳的史书已经被祖父翻到了第几章,第几页了……
写到了后面,借爱玲的一句话,作为结束的旁白吧——
生命是一张华美的袍,充满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