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小调第五交响曲

卷一·妄念协奏曲

chapter 4

天欲晓而人未歇，雾缭绕似泪朦胧。

挽歌握着躺在病床上的凌臻的手，紧紧地盯着她不施粉黛的脸。凌臻样貌本生得好，眉眼间带着几分帅气，一颦一笑总是若有若无地带着一分邪气，挽歌总是埋汰她又要勾引哪的无知少男少女，让她把那抹笑藏起来，少祸害，多积德。而此刻，守着躺在病床上的凌臻，挽歌只想她快点醒来，勾起嘴角那抹微笑，邪魅而安心。自己握着的那只手的手指忽的动了，挽歌睁双手紧握那只手，睁大双眼盯着凌臻那颤动的睫毛，咬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凌臻缓慢地张开眼，印入眼帘的是挽歌焦急而憔悴的脸，眼眶泛红，眼中还晃着泪水，却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哭。轻轻眨眨眼，更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人，苍白的脸上挂出那熟悉的邪魅的笑，抬起自己另一只手，捏了捏挽歌暗淡的脸：“丑死了。”

“你才丑，疼。”挽歌拨开蹂躏自己的那只手，望着凌臻一贯的嫌弃，终是笑了。

“我睡了多久？”凌臻记得自己在那个透着神秘感的宠物店头晕昏了过去。

“你昏睡了一晚了，医生说你低血压才突然晕过去的，醒来就可以出院了。臻儿你怎么都没告诉过我你有低血压？你突然晕过去都吓死我了，还好宠物店的老板帮我送你到医院。”挽歌扶着凌臻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上几个枕头让她坐得舒服点。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别担心了。”凌臻接过挽歌倒给她的热水，微笑着安抚地，内心却不禁疑惑，自己是个法医，每年定期体检，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低血压。

“没什么事就出院吧，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看你那残样。”凌臻放下手里的杯子，一脸嫌弃地捏了捏挽歌的脸。

“好啦，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好好坐着等我。”挽歌扯开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把作恶工具塞进被窝里暖和着。

“嗯。”凌臻乖巧地点点头，望着挽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病房，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嘴角那邪气的笑愈加媚惑，眼中却淬上寒冰，陷入沉思。

“你们先喝杯水，我们还有点事要忙。”游维给挽歌她们送上两杯水，微笑致歉。

“是我们冒昧打扰了，你们先忙，不必管我们。”挽歌朝游维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该忙去忙。游维朝挽歌笑了笑，与凌臻相互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

游维是贝里克街那个转角的宠物店的老板，也是个华裔，他与夫人埃琳娜因为小动物结缘，共同经营着这家宠物店。昨日凌臻刚进宠物店突然晕倒，游维夫妇帮着挽歌把凌臻送到医院，处理入院等事情，直到确认凌臻无碍方才离开，今天挽歌和凌臻特地拜访表达谢意。

这家总让人感到有神秘感的宠物店名唤“转角”，低调的木制牌匾上霸气地挥舞着“转角”中文二字，在西欧风情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透着神秘的东方韵味。宠物店共有两层，除了店内偏中式风格的装修，与一般的宠物店并无太多的不同。一副勾画着四君子的木制古典屏风最为吸引人的注意，精致的木头雕工，淡雅的水墨丹青，走近点仿佛透着墨香与木香。一楼摆着一个落地大摆钟，滴滴嗒嗒地书写着时间的流动。挽歌不由地看着那一个大摆钟，似乎有些熟悉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一家饮品店有个相似的。”凌臻见挽歌皱眉看着那大摆钟，出言提醒到。

“让你们久等了。”凌臻话语刚落，游维及埃琳娜便坐在了她们的对面。

“是我们冒昧了，今天来主要是想谢谢你们。”挽歌真诚地向游维夫妇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昨天你也已经谢过了。”游维无奈地看着对面的两个女孩。

“是啊，中国有句古话叫'四海之内皆兄弟'，兄弟就该相互帮忙的，一点小忙而已。”埃琳娜说着一口较为流利的中文，蓝色的眼眸蕴藏着星辰大海。游维挑了挑眉毛，惊讶地看着他的女孩。

“你看着我干吗？脸上有花？”埃琳娜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朵很漂亮的花。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说中国古话了？”

“厉害吧？”埃琳娜骄傲地看着游维。

“跟我那么久多多少少也该会点。”游维所有所思地点点头，埃琳娜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挽歌和凌臻看着眼前秀恩爱的两人，相视而笑，也不再矫情说谢，与他俩闲聊了起来。

“对了，你们知道这附近有个遗址吗？”凌臻问道。

听闻这句话，游维夫妇打量地看着凌臻，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你们找那里干嘛？”游维打破了沉默。

“我们以前去过，特地来此处想重游一番。”

“别找了，那个地方没有了。”游维严肃地望着对面的女孩。

正当凌臻想继续问的时候，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四人望向门口，一位身穿黑色大衣，黑色礼帽的中年大叔走了进来，看清他的样貌，正是昨天请挽歌她们喝东西的那人。

未完待续

文/梨落殇   祁凛

@梵尘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