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4》

了解了父亲的坎坷经历后,反而对他意见没那么大了,想着父亲再不好,如果没有他,光指望我妈一人带大我们五个,也是不可能的。

父亲一生也在不断做着小生意。我算了算他做生意也有三四十年了吧。

最初在我们小的时候,他是卖菜,后来磨豆腐,再后来卖针头线脑的小杂货,后见我卖内衣百货卖钱,他也转行卖内衣百货,我原以为,它会比买针头线脑强。其实我想错了,因为他脑筋死板,都把衣服卖退色了,还舍不得便宜卖。

但他不认为他不灵活,他把它归结为他是男性,不适合卖内衣。再后来转行卖了他的小五金铁货。

他也是在不断试错中,一直到50多岁,摸索到了只有摆个铁货地摊,也就是卖个刀呀、锅铲勺子呀、镰刀呀等等之类的,才能适合他。

但我着重强调一点,爸爸他做什么生意也不会做得很好。

因为他自己本身长得高大,又加上国字脸上整天不惧言笑,一双眼睛威严的像把利剑,我们小时候都不敢跟他对视,一副很严谨的样子。再加上他又不圆滑,说话又很难听,所以他的生意也不会好到哪去?

刚开始我大哥和他做同样的生意,我大哥一个集要比他10个集卖的钱还多。

因为我大哥风趣幽默,经常在卖东西时和人家聊天说笑话,加上东西卖的公道。所以我大哥生意比他强多了。

在我没结婚前,有一次我不动声色站在他身后,有个买东西的给他还价,还的有点狠,他就撵人家走,让人家哪便宜上哪买,去当街沟捡去。

后来我说我爸,你说话不能和气点嘛,不能卖就跟人说清楚,也不能让人家去街沟捡呀。我爸说他没说,口气硬得很。

唉我发现,他们那一代人大都那样,我公公也是。

比如,他们在外有相好的,但他们死活不承认。有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你没做,人家怎么不去找张三李四?为啥把你传的沸沸扬扬呢?

我都搞不懂了,他们那一代人是缺啥呢?大都是敢做不敢当。

就我身边人,我爸爸、我公公、我大嫂的爹都是那样的人,也有相好的。我大嫂的爹不喜欢大嫂的妈妈,取进门后又把她妈妈撵回娘家住了几年。理由很荒谬,他说大嫂妈妈头发太黄,过去的黄毛丫头好像不太好。

就我二嫂的爸爸没听说过,但二嫂的妈妈死后没多久,她爸就给二嫂找了个跟二嫂年龄一样大的新妈。

他们那一代人不知是啥心理,总想着自己很有能耐似的。

你知道多搞笑不?经常人家对我们说:“你公公真有本事,给你们弟兄三个都上街买了门面房。”

其实我们弟兄三个都是白手起家,上街买房子他没帮上一分钱的忙。自己赌博吃喝之类的,还要向孩子要。

我可能写偏了,现在把他扭回来。

我结婚后,我小姑子对我说,我们从不买你爸的东西,你爸说话很难听。这一点好像人家都知道。

我知道我爸是红脸汉,爱抬杠,这一点我有点像他。我仿我爸脾气坏性情硬,我有时很纳闷,为啥不仿他的个儿呢?却仿我妈矮小。

有一次我不想卖内衣百货了,后来处理的还剩一小兜,单独太少不好处理,我就挨着他卖,我一会儿卖了几十块钱,但我爸却没发势。他气的不行,意思以后别在他跟前卖了,我心领神会。

我爸最喜欢赖我的账,因为他整天卖的还不够他吸烟的,因为进货,三百五百上千的不知给他垫过多少次,他都不承认。不承认就算了呗,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后来我转行开超市,把屋里所有好吃的东西,都让他们尝了个遍。三五天几十块一百多块不在话下。因为我妈妈可怜,一辈子为了我们没吃过好东西。我们小的时候,她都是让我们先吃,我们吃剩的她再吃,有时不剩,她那一顿就饿着。

所以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尽最大努力,要让他们好过一点。

我爸在舍得上挺认可我的,他也有点惧怕我,经常在我面前表演,他对我妈很好的伎俩。

其实我早就看透了,只是没揭穿他而已。就他现在路都走不好了,我妈还是一如既往的给他端吃端喝,但他对我妈还是大吼小叫的,动不动骂骂咧咧,就前天还在撵我妈滚呢。

你说我爸这样的人,他谁都不爱,他只爱自己。


我今年80岁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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