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里一个很大的活动就是回老家给长辈亲戚拜年。在外面多年打拼,自己也年过半百,老家的长辈们有的已经作古,在世的也年事已高,由于平时忙于工作,见面的机会很少,过年了正好借拜年的机会去和老家的亲人们见面拉个家常所以也就多了一份期待。从腊月里开始准备拜年的礼物,几个舅舅那里,姑姑那里,叔叔那里带什么礼物,家里有几个孙子,准备多少压岁钱,哪个亲戚家里有病人需要去探望都要细心的计划,一点不敢大意。这几天也就在媳妇儿的唠叨提醒中等到礼物准备到位再拉上上大学的外甥,开上他家的丰田越野车,在正月初四的清晨出发去皋兰永登的农村老家踏上了拜年的旅途。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奔波,首先去的第一家是位于兰州新区的大姑家。大姑和二姑原来都住在新区周边的农村,由于新区扩建项目原有的农村老宅和耕地被征用拆迁了,后来被集中安置在同一个住宅小区,老姊妹终于圆了坐邻居的梦,也实现了他们几代人住楼房的梦想,原因我也是楼房里有暖气,有自来水。在姑姑家聊天时也听到家里的耕地没了,原来的农家院子没了,住在高楼里面,不能种地,不能养家畜,多年的劳作习惯被打乱了。家里的年轻人只是靠外面到处打零工挣点钱,收入也很少很不稳定,不想原来粮食五谷收进家里的粮仓里踏实。可能这个也是那么多农村的征地拆迁户面临的共同的问题吧,想来也是个大课题,政府应该在发展产业解决拆迁户的生计上有所谋划和作为吧?
由于时间的缘故,姑姑家不敢久呆,从姑姑家里出来.,穿过南北走向的新区柏油大道,大道尽头,穿过一条乡间的沙土小路,来到了名叫石门沟村的舅舅家里。刚才还是新区的高楼大厦和宽阔的马路,一下子又穿越到几十年没啥变化的乡村,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走进舅舅家的小院听着舅舅舅妈乡音里的嘘寒问暖,家常里短,再置身于从小长到大的这个农家小院,这才有了归家的感觉。记得小时候姥姥姥爷在世时我跟着爸爸妈妈来拜年,在舅舅家的堂屋里我们要当着姥姥姥爷的面下跪磕头,舅舅们也要陪着磕头,随着老人的作古,到舅舅这一辈里,我们这些晚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这些礼数省略了,现在来也就想不起来给舅舅们磕头,敬爱的舅舅们也不说什么,想起来还是有些惭愧。正好碰见别的姨姨家的兄弟也来给舅舅拜年,舅舅家的姑舅弟弟拿出正常的美酒,几个弟兄们开始摆龙门阵。几杯酒下肚,酒酣胆热,说话的声音也渐渐高了,口气也大了,回头看见媳妇儿如箭一般的眼神,想起来这样下去回家免不了挨骂,见好就收吧,还要去别的亲戚家里。所以临时想了个理由,在姑舅兄弟们的埋怨里,在舅舅舅妈恋恋不舍的挽留里从舅舅家里落荒而逃。
从舅舅家到我的老家里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原来也是相见里穿越丘陵的土石路,现在一条连接白银市和国道201线的甘土公路把我家和舅舅家串联在一起,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到老家了。
由于父母亲已经作古,今年回老家主要是探望患病的二伯。二伯今年八十二岁了。二伯在老家当了一辈子的村医。前几天听妹妹说二伯身患胃癌,情况不太好。我匆匆感到二伯家,进门看见二伯在炕上侧躺着,看见我进来,二伯一只手托在炕上撑着做起来。听二伯说去年刚入冬的时候情况不太好,在兰大二院住了半个月医院,回来静养了一段时间,最近好多了,天热了也能下地出去走走了。父亲在叔伯兄弟里排行老四,他们前面弟兄五个,只有二伯还在世,其他的拜拜叔叔都早逝,想来二伯当了一辈子的村医,年轻时也没在地里受过大苦,但现在也逃脱不了病疼的折磨。也想起了当年我的父亲,其他已经作古的叔叔伯伯当年在病床上的情形,也就期盼着二伯早日地康复,早日摆脱病疼的折磨,多享受一天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过年回老家,看见的,听见的,老家人高兴的,伤心的,在老家期待的,盼望的事情还有许多许多,老家的亲人们就在这样的每天发生的如水的人和事里一天一天的奔波奋斗,长大老去。在儿孙们过年的祝福度过每一天,每一月,每一个似水的流年。在外奔波打拼的我也许在老去的哪一天里也会落叶归根,回到老家,和老家的亲人们一起在生养自己的这块土地里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光。也盼望着老家里少一些贫困和病疼,多一些富足和安康,老家的男女老少在安居乐业里,每天高高兴兴的过日
674c6023b13c2021-0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