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得了肺癌,急需15万元手术费。母亲早逝,爸爸靠出卖体力赚取的微薄收入供我和妹妹读书,维持着这个贫寒、温馨、残缺的家庭,15万元,对于我们无疑是可怕的天文数字。我磕头跪门,甚至声泪俱下地哀求亲戚朋友,可谁肯把钱借给我们这个还款难以预期的贫寒家庭呢!
医生催促说,爸爸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做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坐在路边的花坛上,苦苦思索,可前面是无边无际的泥泞沼泽,没有路。爸爸,你用艰辛和汗水养育了女儿,女儿却无力挽救你的生命,女儿不孝,女儿无能啊爸爸!我想大哭,可哭不出来,只有心撕碎般的痛。
在我悲痛欲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二哥。二哥和我是本家,但已经出了五服。他豪爽仗义,是我的护花武神,有谁欺负我,他的铁拳毫不留情地打肿他的脸,有时还会给我买点儿女孩儿喜欢的小玩艺儿,如果我拒绝,他会发脾气。他不喜欢读书,初中毕业就跟随父亲经商去了,我继续自己的学业,我们之间几乎断了联系。有人说,儿时的情谊是纯金美钻,永远不腐。我相信这句话,相信二哥一定会帮我。
当我踏进二哥的办公室,二哥高兴地从讲究的皮转椅上弹起来,圆脸上满是兴奋灿烂的笑。他的热情如春风般助燃着我的希望之火。我说明了来意。他脸上的笑像瞬间熄灭的闪电不见了踪影,抬起大手骚了骚板寸,盯了我片刻说,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你晚上到家里去吧。他给了我他家的地址。
二哥虽然没明确说帮我,但让我去他家,不已经说明他用这种方式应允了吗!晚上,我满怀希望地踏进了他的豪华别墅。他正一个人饮酒。原来,这幢豪华别墅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他笑嘻嘻地拉开椅子,让我坐下来陪他共饮。我哪有心思喝酒。他的笑脸突然变成了一块可怕的冰坨,颇为不满地说:你这是干么,不就一点儿钱吗!这对我来说,九牛一毛。求人难,求人借钱更难,没法儿,我只好坐下来陪他共饮。
殷红的液体不断地灌进我嘴里,滚下我的喉咙,我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此时的我只是一架装酒的皮囊。二哥有了酒意,微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舌头有些僵硬地说:妞妞儿,我从小就喜欢你。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抚摩着,嘿嘿色笑道,你越来越漂亮了,这皮肤嫩得出水。我猛然抽回了手。他收起色笑,走到我背后,双臂搭在我肩上,一语双关地说,妞妞儿,这是我们难得夜晚。我会帮你,你放心好了。我翻然醒悟,他的帮助是要我用身体作为回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任凭泪水在脸上涌流。
二哥把我抱进卧室,抛上了床。我还是处,他却是床上老手,而且,他其壮如牛,整整一夜,他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
第二天早晨,我一抬腿下体就疼痛难忍。我无怨言,更悔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只盼快点儿拿到钱去救爸爸的命。不料,二哥却阴阴一笑说:妞妞儿,这么多现金要跑几家银行才能取够,很费时间的。这样,晚上让你妹妹来取钱好了。我直愣愣地盯着他难以琢磨的圆脸,半天才回过味来,这只色狼,糟蹋了我还不够,还要糟蹋我妹妹!儿时的情谊碎了一地,化作肮脏的粪土。我的心在滴血,我杀了他的心都有,可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忍着下体的巨痛,在大街上艰难地挪着脚步,望着马路上滚滚的车流,我很想跃身扑到车轮下,让飞转的车轮从我身上碾过,带走我的生命,御掉这难以承受的困苦和屈辱,可我不能,我死了,在鬼门关挣扎的爸爸怎么办!读书的妹妹怎么办!苍天啊!我爸爸凭力气挣钱,为人厚道;我和妹妹恪守本分,我们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让我们遭受如此磨难啊!
人间还有真情在,学校为我搞了捐款活动,虽然我已大四,眼看就要离校了,同学们还是为我慷慨解囊;我的闺密把我的情况发到了网上,那么多好心人汇来了善款。爸爸的手术费凑够了。我高兴的泪洒前襟。我无法向相助的同学们一一道谢,我站在学校大门口,向我的学校,向我们的同学们深深鞠躬;我无法向那些汇来善款的人当面道谢,我会用将来的善行回报他们,回报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