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喜欢你,绿子。”
“什么程度?”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春天的熊?”绿子再次扬起脸,“什么春天的熊?”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失去心爱之人的悲伤是无法治愈的,无论怎样的哲理,无论怎样的真诚,无论怎样的坚韧成柔情,都无法治愈那种悲哀,我只能在悲伤中彻底悲伤,并从中领悟到什么可领悟的东西,在下一次的悲伤到来的时候,却没有发挥任何作用。无论谙熟怎样的真理,也无以解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
自我救赎的前提是自我的迷失,这种迷失带有青春期的普遍性,无法确定自己在周围世界中的位置的19岁左右的渡边迷失了;对什么都不明白,甚至表达都有困难的20岁直子迷失了;永远17岁的木月迷失了“头脑的螺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的玲子迷失了;永泽、初美也都在青者期迷失了自己。
恐怕只有绿子不曾迷失自己,对于绿子来说,她有的只是寂寞。绿子是一片绿洲,是青春的沙漠上拯救干涸的希望。她有的只是痛苦,是护理病人和夜书屋中不断劳作的痛苦。
我希望你永远记得我,永远记得我这个人,我曾经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