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写给儿子六一节成长礼

汐水/文

亲爱的墨儿:

你好,首先妈妈向你祝贺,祝贺你轻松愉快地度过了你的美妙童年,同时也祝你成长快乐。

妈妈为你写过很多短诗,但是很少写长信。所以,这应该是我给你写的第三封长信。第一封长信是你六岁时候,那时你还看不全文字,可是你认真看完那封信,我看到你眼里的潮湿。第二封是十二岁的去年,你躲在卧室悄悄阅读,然后把信藏起来,一本正经地从房间走出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好像发生过什么。我蓦然发现:成长,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到来。

墨儿,从你出生起,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4630个清晨和黄昏。感恩光阴,当初那个56公分长的小人儿已经长到160公分高了,虽然你还是全班的小矮个子,但是爸爸妈妈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长成大树。

爸爸妈妈从十九岁大学相遇,到二十八岁才有了你。二十三岁那年,妈妈突发一场急病,动了一次大手术,命是捡回来了,但是医生说有我可能没有机会当妈妈。所以,在没有你之前,婚后的爸爸妈妈天天期盼有一个孩子能见证我们的爱情,盼了三年多,我们终于有了你。关于你,爸爸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健康快乐成长,当然,如果能顺便把你培养成有用之材,能够有所作为,那更是命运的眷顾。

至此,你与我们朝タ相处了近十三年,一起欢乐和幸福,一起经历过成功和失败,我们建立了深厚的亲子感情。在爸爸妈妈眼里,你是一个天赋奇特的孩子,但又敏感而倔强。在这里,妈妈想和你分享这么多年来的惊喜和经验。

一 • 关于天赋和努力

六岁以前,妈妈只给了你三样东西:阅读、玩具和旅行。甚至你不想去幼儿园,我们可以不去,我们不学手工,不学文化课,不上任何兴趣班。当时在我看来,沉浸在阅读和玩具世界的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点固执、内向的孩子。

上小学之后,我们惊喜地发现,你在琴棋书画方面有极高的天赋,总能一点就通,并触类旁通。我记得六岁的时候,你看《马小跳》系列书籍,从来没学过画画的你居然就能把马小跳画在纸上,栩栩如生,后来你的笔开花似的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开始不画画了,你说别人有参加过美术培训班,画得比你专业,你不自信。

一年级你开始学知识学写字,起初你只是“画字”,画的“字”很像,但是又慢又丑,看着别的学龄前学过写字的同学写得又快又漂亮,你开始有点不自信。于是,妈妈第一次带你跟着杨老师学写字,第一节课爸爸妈妈都坐在培训班的最后一桌陪着你,你只学了一个寒假,明白了写字是有笔画顺序和结构,后来,我们没再去学写字了,你每天上学学着各科老师的板书,不知不觉中有了自己的心得。所以,小学六年,你的字一直都是漂漂亮亮的,还拿过好多次奖状。

学音乐方面,你也一直很轻松。二年级结束的暑假,你说你要学葫芦丝,于是我们把你带到最温柔的念老师面前,开始了你整整两年的学习。我们从来没想过让你音乐考级,只希望音乐可以陶冶你的情操。所以两年内,我们只是一周去一次葫芦丝学习,一次45分钟,每次妈妈都在音乐室内或者大厅陪着你,但是每次寒暑假我们都暂停音乐训练而带着乐器去旅行。接触葫芦丝,你对其他的乐器也能无师自通,我们惊喜地发现,你居然听一两遍陌生曲子就能用乐器吹弹出来,所以,当我们同意你音乐考级之后,你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考完葫芦丝十级。再后来,你说要学萨克斯,我们就一直支持你。你喜欢自己写谱,弹古筝、吹萨克斯、葫芦丝、巴乌、笛子、陶笛、唢呐……可是墨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也很少拿起乐器,你说萨克斯太重,在练习上你开始偷懒了。

在记忆力方面,你更是令我们惊讶。从小到大,你很少背课文、背单词,很多内容你听过三遍就记住了。老师有的时候布置背诵,如果有同学语音,你会听几遍同学的背诵语音,然后自己就一连串背完。上中学以后,政治历史地理生物,基本没见过你翻课本,可只要老师说过的知识点你都能记住。我们总说这样不扎实,没有文字的画面感,你的印象不深刻,你却一直以来都不以为然。墨儿,学习除了天赋远远不够的,还要自己踏踏实实地认真学习。

努力和天赋什么更重要?爱迪生曾说过:“天才等于1%的灵感加99%的汗水”。作为教师,我们认为一个人的成功,天赋很重要,但是缺少努力,有再高的天赋也无济于事。李时珍花了27年才写就《本草纲目》;达尔文也是经过5年的游历考察,才有《物种起源》的问世;篮球之神乔丹,他的努力训练时间也贯穿了他的整个成长阶段……不管一个人多有天赋,付出长久的努力都是一个他绕不过去的人生课题。所以,墨儿,希望你自信一点,学习踏实一点,你要知道,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没办法拥有这样的天赋。

墨儿,有时你很坚强,有时又很脆弱,有时你很听话,有时又很倔强。但不管什么样的你,都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最美的礼物。天赋,也是上天赐予你的,我们希望你珍惜,但不强求你去雕琢。

二 •  关于品德

立身为本,道德为先。

我们家制定和修改过不少家规和奖惩守则,每一次都把品德列在第一位。

在你更小以前,爸爸妈妈对于你的品德的关注远远多于学习。墨儿,一个人的成功离不开优秀的品质,一个成绩优秀的人如果品德不好,也难以担当重任。

所以,每次家规第一条都是:正直、善良、文明、礼貌、孝顺……我们希望你成为一个品德优良的人,在将来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能积极正面地面对生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墨儿,你要知道在未来社会生活中,真正受到大家赞赏的受人尊敬的,往往不是那些成绩优异的大神,而是品德高尚的人。

比成绩更耀眼的是人的内在品质。现在的你,是个善良的正直的乐于助人的孩子,但是还有很多不足。文明礼貌和感恩应该是由内而外的一种道德信仰,这几个方面做得不够好,希望你能改掉自己的一些不足,向更好的自己出发。希望你从小培养自己良好的品德,提升自己的道德素养,塑造优秀的人格,相信在将来,你的朋友会越来越多,人生道路走得越来越顺畅。

三 • 关于沟通和理解

在很多人眼中,你是一个喜欢阅读、音乐、旅行,喜欢看电视、游泳、运动的小不点。一转眼,这个小不点就是一个初一的中学生。

当你长得比我肩膀还高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儿子真的长大了!我不能再用孩子的标准来衡量你,要和你做平等相待的朋友,我和爸爸想成为能与共同创造未来、共同承受困难、共同分享荣光的知己好友。

但是,随着你年龄的增长,可是我们之间彼此的沟通似乎越来少,沟壑却越来越多,有时你会莫名其妙生闷气,而我们一头雾水。爸爸没有耐心,总能跟你起冲突,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青春期撞上更年期”,只有妈妈在中间无奈周旋。

墨儿,也许是爸爸妈妈不对,爸爸妈妈是乡下的老师,见过许多家庭困难却自立自强的优秀的孩子,并且不知不觉拿那些孩子的优点和你的缺点比,每当我们看到你学习懒散浮躁,看到你吃饭挑食,看到你又不洗自己的内裤袜子的时候,爸爸妈妈是多么着急而又焦虑。我们在焦急的同时,没有意识到,其实我的墨儿已经很懂事了,小小时候的墨儿就会下厨,会自己刷棒球裤和长筒袜,会自己叠被子做家务,只是,家里有四个家长,爷爷奶奶会抢着帮你,爸爸妈妈也会替你操办,导致你真正的、能长久的独立性很难养成。我们却把你的懒散、磨蹭和没有责任心全都归咎于你的错。

可是,墨儿,光阴似箭,有些责任你可以自己主动去争取。比如,饭后你可以抢着洗碗,看电视时间你可以帮忙扫地,洗完澡你要自己及时洗内裤、洗袜子,这些都不需要爸爸妈妈去吩咐。爸爸妈妈一直以来在意不是你的学习成绩,而是你是否能自立自强,希望你能尽快培养独立生活的本领,成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汉。

虽然相对于其他青春期孩子来说,你已经很明理懂事了,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有摩擦,我不希望我们的以前建构起来的亲子关系被误解消磨殆尽。所以,在这里我建议,从明天开始,当我们之间的“战火”即将燃烧起来的时候,有一方意识到的话可以先喊:“熄火”!然后,平复心态后,互相坐下来——沟通。仅仅熄火是不够的,我们要沟通。在沟通过程中,希望双方都各退一步,不要固执,不要强词夺理,要站在对方角度换位思考。墨儿,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这样朝夕相处的日子会越来越少,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爸爸妈妈与你不仅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更是情真意切的父母子女。

青春是人生最美丽的时期,就像春天刚刚破土的嫩芽,虽然纤细、单薄,但它蕴涵着无数的望和期待,希望你在青春期,好好塑造自己的各方面本领,将来拥有一个自主的幸福的未来。

四 • 关于理想

每个人的人生道路既漫长又短暂,给予你生命的父母不可能永远陪伴你,总有一天你要走自己的路,总有一天父母也将抛下你独自留在这世界上。听说,梦想能让人永远不寂寞,所以墨儿,你要有理想。

一个人若能找到自己的理想和方向,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那么不管将来他是贫穷的或富有的,不管将来的路是顺畅的还是坎坷的,他都能坚定地走下去,在年老的时候回首人生,都会是兴奋而满足的成功者的姿态。所以墨儿,你要有理想。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你的理想是长大后成为拖拉机司机,再后来你的理想是进麻省理工学院,再后来你的理想是成为历史老师……再后来问你,你说再看看吧,说太满了怕自己将来会尴尬。

墨儿,理想是现实的动力和源泉,说出来并不尴尬,即使没实现也并不丢人,只要你朝着自己的目标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去努力,只要你永葆充沛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你的未来便是鲜活的。墨儿,有了梦想,就有了希望和未来,不要让生活的任何磨刀石磨走你的梦想,要保持一颗梦想的心,听从自己心灵的指引,不管它指向的是什么方向。

我看过一个故事:有一位男孩刚进入学校读书的时候,成绩总是不及格,可他偏偏对写作特别感兴趣,当作家一直是他的梦想。老师和同学都对他的梦想家以嘲讽,认为不可能实现。可他没有放弃,每天坚持练习写诗、写故事……后来,他果然写出了一部小说——《老人与海》。

你应该知道他是谁,海明威有了自己的目标,坚持不懈最后获得成功。所以,一定要相信你自己,别让别人的无心之话将你吓退。未来不管别人怎么说,记住,命运在你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别人的嘴里。

五 • 写到最后

今天下午没课,不知不觉我就写了两节课。也许你会嫌我啰嗦了。

孩子,我们对你没有太大的期望,跟最初的一样,爸爸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健康快乐成长,当然,如果能顺便把你培养成有用之材,能够有所作为,那更是命运的眷顾。

但是,爸爸妈妈希望你在成长路上潇洒、自由、阳光,希望你能站在我们的肩膀上去看这美好的世界!希望你平凡但不平庸,努力做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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