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森。男,十九岁。
C城变得越来越漂亮了,许多的公园,青山绿水,有高楼大厦也有红檐飞栋,现代和古代自然和雕琢交相融合……生活在这里,既有工业技术带来的现代化便利,又能随时拥有静谧详和的田园乐趣,既能入世亦能出世。所以,虽然郴城不大,但居亦乐也!
某一日,我在城内闲逛,突然走到一个地方,如一幅水墨山水画,山中含水,水外有山,碧树间石径隐现,幽然深遂,真如桃花源也。似天然生成突兀万年,放眼长望不见人迹,云雾飘渺,真仙境也。
遂有心一探幽境,抬足信步而去,
见青岩间白板石阶弯延而下,乃拾阶而上。遇一岔道,左右而分。有一个女子,倩影莲步往左边走,我往右边上。不曾相交一言,径奔各自所好。走了一段台阶,然后我就爬上一块岩石上,翻过岩石时看到里面有山水田园人家,错落有致,天真有趣。小小的岩石山里想不到别有洞天。看到此处我不禁想到雁荡山,宋时宫中土木,山人入雁荡伐木。深入林中见有深崖,崖下又有山,然累世不现,至此方知雁荡别有山水。——此处居然是一个世外桃源,然而不为外人知也。我如发现新大陆,心里一阵狂喜。更欲一探究竟也!
我走下岩石,看到面前有两个池塘,池塘中间有三条路。一条高高的路。干燥一些。两条低低的路并排着,上面有浅浅的青草,和踩出来的泥巴道。池塘对岸有围墙,有柳树,过去之后,有庭院,有红砖房子,有人家……我看到了两栋房子的大门,门旁各站了一个人。远远看去好像都是女性,矮矮的,成年人。但像横向生长的两个大孩子。我凝神一望,她们的脸上,带着那种木偶一般的表情。如同脸上戴了面具,蜡黄蜡黄……一种木讷,阴险,邪恶的感觉如一道电流击中我,瞬间令我心中一凛,头皮一麻。怕,我感到一丝深入骨髓的惊悚——她们眼睛空洞不带感情一同望向我,如同把我看成了一只猎物或者一件祭物。我估计了一下她们的身高,大概只有1米2左右。——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独特的人种。成人如木偶1米2左右,不见小孩。不知以何物为食!——说不定她们正准备抓住我吃掉!我想到这里,只想马上离开,逃离此地。
我本来是沿着高高的那条干燥的路走过去的,想到里面游览一下。可是现在过了池塘,正靠近围墙,围墙过去是空空的庭院和红砖房子以及房子大门边狞笑着虎视眈眈的两个女人,于是我无心欣赏绿莹莹的草地和缕缕碧叶如丝的柳树……,立时掉转头,原路返回。我心里想:“快一点,快一点离开。”,可是我的步子迈不开,我只能趴在地上,爬着走。我的脚在打颤,真的……我不敢再回头,但是我感觉到后面两个女人在追我。我慢慢地爬着,等我慢慢的爬到池塘一半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庆幸,于是我转过头,往后面看了一下。我看到那两个女人,带着木偶一般僵硬的狞笑,脚底下如同装了轮子一样,朝着我,快速的滑过来——她们不是走的,是滑的。她们的膝盖沒有弯。
很幸运的是,她们停了下来,眼中满是咬牙的恨意和无奈。因为她们庭院的前面有一堵砖砌的围墙,她们滑到围墙的位置越不过来便停下来定定地望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微笑。我知道她们不会过来了,我,转过头放心的慢慢的慢慢的爬过来。从池塘边回到了一条小小的水泥马路上,我感觉安全了。
在马路上我看到,远远的前面三三两两有些人放着鞭炮,朝我这边走过来,好像是婚嫁喜事。走得近了点,我才发现他们身高都只有1米2或1米3的样子,大大的脑袋,脸上挂着木刻的表情,如同千人一律,同一种表情,无悲无喜,很诡异。然后走在最前面的,有个感觉和善一点的男人给了我两片红薯,叫我马上离开。——好像是怕我上前挡了他后面那些人的道,会被那些人欺负!
然后,我就转身沿着小马路往回走。往我来时的方向走。直觉这条小马路还是那个村子的势力范围。当我快要走出这条小马路,踏上与之丁字形交叉的那个大马路的时候。有一个满脸皱纹如同树皮的矮矮的老奶奶拦住我,她的头发雪白枯槁如鸟巢,她的脸有点歪折,表情严肃吓人,她问我:“有没有红薯片?”——好像巴不得我没有红薯片,就不准我出去。我说:“有。”然后把手里的薯片拿出来给她看。然后她就让我过去了……在我背后扬起一脸无奈的表情!
我出了小马路,又上了大马路,终于心里感觉松了一口气,安全了。我也不知道头先是一种什么样的不安感,简直让我战战競競。就好像我意识到自己闯入了某一个禁地一样。等我静下心来,还感觉如同做了一个噩梦。
记得以前有一个梦,在梦中有一个地方,好像,磁场跟其他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好像一个无形的与外界没有明显界线的世外桃源一样,静静得有点反常和可怕。一旦靠近,就感觉到头晕脑胀,迈不开步子,心悸,慌乱,恐惧感油然而生。而他里面的人,房屋,人家,也是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我记得梦中曾有几次靠近这个地方,马上有一种,迈不开脚步的感觉,有一种,急欲抽身而退的感觉。我不知道世代居住在那里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他们走出那一个“禁地”,进入“外面世界”的时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他们与外面的世界的人,有没有交往?他们的房屋,他们的样子,他们的穿着与外面的人完全一样。可是一旦,靠近他们那一块土地。就让人感觉极度的心慌。就像是越深入进去,越有一种更强有力的磁场在吸引吞噬着我,让我感觉自已的肢体正在消失。每次踏上那片土地同,马上胸闷脚步沉重头脑要失去知觉。有几次我都抱着好奇心想更进一步,但是后面,我不得不落荒而逃。醒来后,我一脸茫然。
回到现实中。
我上了大马路没有直接回家,直往A县城飞表哥家奔去。我走一段跑一段,往日熟悉的马路竟然陌生起来。经过的景物不同往昔。又似在画中行走。身边的汽车一辆又一辆急急地呼啸而过,看天色已晚,我在路边拦起顺风车来,但,没有一辆车停下来,全都不带一丝犹豫地飞驰而去。突然一辆大货车,从我身边擦衣而过,强大的气流把我掀了个筋斗。我倒立着双手哗哗哗快速地在马路上走了几步才缓下身子。我倒立起来了。马路两边的景色变了更一番韵味,我突然感觉大脑非常舒服,全身轻如鸿毛。——我双手唰唰唰在马路上移动,越来越快,仿佛随心意而动,身轻如羽,我双手从走到跑到飞一般向前奔驰。——风声在耳朵边哗啦啦地响,景物在眼前快速飞逝。——我感觉我飞了起来,手离开了地面,像磁悬浮列车一般飞驰……
过了一个长坡,看到一片花园,花园中露出几处水泥结构的房子。飞表哥的房子就在那里。我减下速度,把手抬起双脚落地。踩着卵石路朝表哥家走去。
去表哥家必先经过他的邻居家。他们房子紧挨着,但十多年来双方并不熟悉。
我来到了表哥邻居家门前,一栋复式别墅楼。一道铁架楼梯铺着一块块刷了白漆的木板从二楼走廓弯下地面来。那木板上的白漆有些斑剥了,显得老旧。应该有多年未补漆了。恰这时,一个妙龄女子着黑上衣白短裤身上挂着许多木质配饰从梯子上款款而下。我忍不住抬头看她,一头乌发披肩,脸如桃花,齐臀短裤下是如莲藕般白晰玉腿。我眼光盯着她圆规交叉处像要把它看透。我一边盯着,一边脑子里翻江倒海,三秒,如同半个世纪之久。我心中骂了自己一句:“色狼!”然后,我走了。女孩忽又返回楼上,开门入去。
我到了表哥家。按响门铃。叮呤——表哥开了门,见了我没有一丝惊喜。他告诉我他正要出门。我一看嫂子正在教侄外甥做家作。表哥说:“我们已经吃饭了,叫嫂子热一下你吃吧。”我忙说:“不了,我吃过了。表哥既然要出去,不如坐你车一起出去玩一下,放松放松吧。”
于是,表哥从车库中开出他的现代,我一边想着隔壁的女孩此时正在做什么呢?一边坐上副驾驶座。
“哥,去百乐汇!”
“好,咱兄弟俩去喝几杯!”
“最近工作怎样?闲不?那个雀斑妹……”我还没说完,哥就有意无意地打断我。
“你的偏头痛最近好点没?”
“噢,没事,阿鸡介绍了一个大师付,给我按得好舒服,叫我周末再去,坚持三个月就会好。她那双手真是一对好宝贝,话说……”
“你也别整天闲逛了,找点正经事做做吧!”
“噢,话说我正有此意。今晚介绍一个朋友给你……”
“算了,今晚就俺兄弟俩喝几杯!”
“听哥的……注意前面!刹车!!”
“吃——吱——”车轮在马路上滑出五六米才停下来。
“你叫什么?你看见什么了?”表哥大喊。声音里很是愤怒。
我左边头一阵撕痛。我一边用左手掌按住左脑一边回答:“我好像看到一个白影一晃?”
“射豆!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一道光闪了一下眼,啊……!!”
“嘭!!”后面一辆车撞到了表哥的车尾。干净利落。
“咣”车门一响。我打开车门走向后面追尾的红色车子。
“下车!”我敲着车窗往车里大喊。里面司机座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戴个大圈耳环的女子,嘴唇大张,双眼惊惧地瞪向前方,好像没听见我的声音。
“啊……!”突然一声惊叫,那是表哥的声音。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惊叫!!是女司机发出来的。
我向表哥那边一望,一道光剌眼而来,我头又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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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鸡——?”
“阿鸡——!”
我睁开眼,发现自已躺在客厅沙发上。阳光从落地窗射进来照在我脸上。阿鸡站在我跟前说:“你醒了?”
“我表哥呢?”
“他很好!”阿鸡说。
“表弟,我在这里,你没事就好!”飞表哥一边说一边朝我走来,手里端着我爱喝的咖啡,“来,把它喝了。”
“昨晚……”我说。
“没事了,昨晚撞了一匹马。一匹他妈的纯白的马。你的头痛发作,没事了!”
“噢,真鸡巴一匹好马。”我说。
“是啊,它也没多大事,躺了几分钟自已爬起跑了……那女的身材蛮好,白嫩掐得出水来……那腰肢屁股,嘿嘿……”表哥说着突然就带了淫声。我知道他是说那个年轻的女司机。
“刚刚我叫兰给你按了按,你就醒了……”阿鸡说。
“她人呢?”我问阿鸡。
“她说有点事要去办一下。”
“干!叫她快回来,就说我醒了。”我一边吩咐阿鸡,一边口中喃喃道:“她那双手真是对好宝贝,更难得那张嘴,真是天妒人怨啊!还有一对……嘿嘿嘿,哈哈哈……”